“他做了我姜国那么多年的右相, 深知我的为人,怎么……”姜王越说越气, 心里还有点委屈, “何至于此啊,他连我都不相信了吗?” 右相的有些想法,姜王虽然不喜欢,但在他眼里, 右相劳苦功高, 对姜国王室一片忠心, 是个可用的人才。姜王和右相的关系, 虽然没有和左相亲密, 但那也是个自己人。 对自己人, 姜王从没想过卸磨杀驴,但他没想到,右相居然会不信任他。 “姜松他应该是怕了太女,太女刚入宫的时候,他们两个就不对付。”左相替对方解释了两句。 姜王哼了一声,“我还没死呢, 我说的话, 难道太女还能不听?他怕太女做什么?” “王上,您别忘了,曾经我们吃酸杏, 是为了什么?”左相尴尬提醒。 姜王现在坐稳了王位, 心性越发平稳, 可曾经他们争权的时候, 那也带来了一片腥风血雨, 死了不少人。 他们凑在一起私下嘀咕的事情, 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上次他们一起吃酸杏,是在密谋对付太后,褫夺某些人的封地。 而现在姜蓁和郭凡在想方设法的拿捏盐铁,这和拿捏住别人的封地,没有任何区别。 “这杏脯应该是让姜松想起了往事。”左相表情奇怪的说道:“太女为了杀鸡儆猴,玲珑县渎职的官员,死相凄惨。姜松大约是怕自己被太女挑出来立靶子。” “太女要挑人立威,也不会挑他。前两日太女还跟我提了金盘侯,我把她给劝住了。”被左相劝了劝,姜王心里的气消了不少。 和直系血脉的君侯不同,朝中的官员,哪怕能得到君王奖赏的封地,那封地也多是无盐铁的,不会影响大局。 比起姜松,姜王是相信自家孩子的,忍不住说道:“除了最开始那一剑,太女从未针对过他。右相他曾经位高权重,怎么会这么怕太女……” 说着说着,姜王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微眯着眼睛,对左相问道:“姜松他是偷偷跑的?” “应是如此,他府上能做主的人都不在,但却还有仆从看家,他封地的百姓,应该还不知道姜松去郑国的消息。”左相也警觉了起来,说道:“我再派两支人去查一查。” 该自省的时候自省,但也不能忘了怀疑别人。 君臣两人很快就提高了对姜松的警惕。 等左相退下之后,姜王在殿内转了两圈,还是忍不住吩咐道:“让太女进宫来见我。” 姜蓁进宫的时候,还有些莫名,问道:“父王何事找我,这么急。” 哪怕姜蓁偶尔宿在宫外,但每日早朝父女俩肯定会见面,平日里有什么事,早上都一起说了。 姜王也没绕圈子,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对姜松出手了?” “右相?他都辞官回封地养老了,我对付他干嘛?我和他不过是有些小矛盾,又不是什么大事。”姜蓁甩了甩袖子,骄傲的说道:“我走的是煌煌大道,才不屑于去玩那些鬼蜮伎俩。” 自证完清白之后,姜蓁八卦的问道:“怎么?姜松出事了?” “前几日,他携带家小,去郑国了,走得还很急。” “所以父王怀疑上我了?我可没对他动手。”姜蓁撇了撇嘴,嫌弃的说道:“郑国的文人都在往姜国跑,他居然这个时候跑去郑国,可真没眼光。” 拉踩了一波,姜蓁接着问道:“难道是有人邀请姜松去郑国为官?” “不知。”姜王摇头,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想到以前姜松对自己的不满和针对,姜蓁也没有掉以轻心,回公主府之后,也派了一群人去姜松的封地查看情况。 现在各国的文人,都想跑来姜国凑热闹,姜松反其道而行之,属实有些奇怪。 图书馆的名声传出去了,来的重量级人物多了,连郭凡都免不了要去招待长辈。 “我那师叔脾气比我师兄还古怪,公主你就别去受那个气了,我先去探探口风,看能不能把人哄到姜国来,若是他有那个苗头,公主再出马也不迟。” “那就交给你了,这可是位法学大家。”姜蓁放心的拍了拍郭凡的肩膀。 郭凡想起这位师叔的脾气就牙疼,但人家的地位摆在那儿,所以郭凡去接人的时候,态度乖得跟个孙子似的。 “青竹师叔,您这边请,往这条路走,就是大学和图书馆所在的地方。”郭凡贴心的问道:“您昨晚在客舍睡得可好,要早知道您来,我该接你去府上的。” “你府上?你现在还借住在姜太女府上呢,你的护卫也还是姜太女的蓝河卫。”赵青竹撩起眼皮看了郭凡一眼,嫌弃的说道:“亏你还是个右相。” 郭凡笑了笑,没有反驳什么,这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不论说什么,到最后错的还是他。 他老师走在精品路线,只收了两个弟子,都是天赋远超常人的鬼才,而赵青竹讲究有教无类,徒子徒孙一大堆,若是把赵青竹哄好,郭凡手底下也不会缺人跑腿了,所以他对着赵青竹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笑。 “姜太女弄出来的那个教材,我来之前已经看过,为何没有把姜国的律法记录在上面。她大学里培养的人才,定是要投入官场的,不懂律法怎么能行。” 赵青竹嫌弃的看了郭凡一眼,问道:“你也是法家出身的,又得太女看中,怎么没有提醒太女。为自家学说奔走,是你应有之责。” 郭凡不卑不亢的回道:“大学的那群孤儿,以前在公主府,最先认字的时候,用的就是姜国律法,暂时没必要给他们另开一课。而且关于姜国律法,太女有修改的意思,需要慢慢斟酌。” “也是。姜国正处于变法阶段,想要把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