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的的说道:“公主若是需要的话,可以召见各乡三老来询问。” 姜蓁摆了摆手,说道:“那倒不用。现在大家都忙着修整房屋田地,我折腾他们做什么。” 隔几年就会碰上一次水灾,大河周边的百姓都已经学乖了,看到雨势不对,就会把家里的粮食藏到山洞。 家里还有点存粮,不至于马上饿死。可地里一季的收成没了,后面的日子才是最难熬的。这段时间,灾民家里哪怕有麦有豆,也会去山里打猎、挖野菜填饱肚子。 姜蓁明面上带着麾下的门客在县衙查阅公文,私底下早就已经把人派出去了。 这次出门,除了护卫,她还把带了府里学堂的孤儿。 在县令来接姜蓁之前,这几十个孤儿,连带着保护他们安全的护卫,都已经混入了安渡县。 牧和红叶两人搭伴,把自己弄得狼狈之后,然后跟山坡上挖野菜的小孩打听消息。 “你是哪家的小孩,我怎么不认识你?挖过界了吧。” “我家里人都死了,我是去投奔亲戚的,路还没走到一半,我肚子就饿了。”牧哭丧着一张脸,把干净的野菜叶子团吧团吧就扔进了自己嘴里,含糊着问道:“你们村里今年死的人多吗?” 牧的表现让对方的防备心消失大半,回道:“我奶和我一岁的小弟都没了。但我爹说他们身体不好,本来就活不长的。你去投奔亲戚,你亲戚家里有余粮养你吗?” “朝廷发粮种,种下去之后,再熬一段时间,就不用饿肚子了。”牧一脸天真的问道:“你们村的种子都种下去了没有?” 仔细的打听了一下粮种的情况,发现乡里的情况还行,牧刚把心放下,村里的那个孩子脸色就警惕了起来,对牧说道:“我看到山坡那边有行迹鬼祟的生人,你还是别急着走,先跟我回家休息一晚,再去找你亲戚。” “啊?为什么?”牧跟着伸长脖子左看右看。 “我母亲说最近各乡少了许多孩子,估计是被人掳走卖掉了。你跟你妹妹长得好看,应该多加小心。” 牧他们出来打探情报,身后都跟着两个护卫接应,听了村里小孩的叮嘱,牧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不顾对方挽留,拉着红叶就走。 没有任何意外的,牧跟红叶都被人给掳走了。 有过一次被卖做奴隶的经验,牧非常有底气的大骂奴隶贩子,“你们这是犯法,我要去告你们。连契约都没有,你把我们抓走了,也卖不出去,连城都进不了。我爷爷是亭长,他会带人来抓你们的……” “小屁孩,你爷爷是亭长我也不怕,你再不老实,我把你打死了事。”这位额上有疤的壮汉一点不给亭长面子,直接甩了牧一巴掌,让他的小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牧哼唧了两声,在壮汉威胁的目光中缩成了一团,就像一个只会放狠话的怂包。 但在这壮汉不注意的地方,牧就用炭笔在麻布上写了几句话,团成一团丢在了草丛里。 他让那两个护卫先别急着救他们出去,他要在这贩卖奴隶的商队里待着,看他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做奴隶生意的商队,最少也有一百多人,接应的两个护卫,一个盯梢,一个赶紧回去找姜蓁搬救兵。 姜王最忌讳的,就是受灾的百姓乱跑,这段时间,各地的户籍查得都极其严格。 听到有孩童被掳的消息,姜蓁直接气笑了,骂道:“安渡县的亭长、县尉都是吃屎的吗?任由这些贼人在县内嚣张。加派人手,把这件事情给我查清楚。” 有牧打前阵,周胖很快就带着护卫们查清了此事。 没有很复杂的原因,这商队的主人是县令的亲戚,县尉也参与了其中,帮着搞定奴隶变卖的手续。 虽然姜蓁是来查钱粮的,但那商队的人心里有鬼,不敢久留,今天是在安渡县待的最后一天,明天一早就会离开。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姜蓁当天晚上,就临时设宴,把县令和县尉骗到自己的住处,绑了起来。 周胖则带了两百护卫,还有县衙的兵卒,把商队的人给包抄了,然后连夜拷打主谋,拿到了证据。 “怪不得这县令叫苦连天的,这是为县内人口减少做铺垫呢。他一个做县令的,居然带头略卖人口,简直罪不可恕。”周胖气愤的说道:“公主,您带来的王剑,这次怕是要饮血了!” “着什么急,都折腾大半夜了,你不累啊?赶紧睡觉去吧,明天一早,在县衙审人。”姜蓁打了个哈欠,直接回房睡觉去,走之前还叮嘱道:“问清楚那些孩子的家在哪,明早通知各乡的人来领回去。” 姜王给她王剑,是赋予了她杀人的权利。但这并不代表她要拿剑亲自去捅.人。 她长这么大,可还没亲自动手杀过人呢,更何况这还是半夜,阴气这么重,这个时候杀人,胆子是有多肥啊。 明早当着所有人的面,定下县令的罪,她正大光明的就能把县令解决。 县令的出身不错,不然也不能被举荐做官,姜蓁不想让他用奴隶、钱财来抵罪,定完他罪的当场,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姜蓁就对周胖吩咐道:“取他人头,以儆效尤。” 周胖动手,干脆又利落,县令直接血染当场,死不瞑目。 【吓死,幸好直播画面主动打了马赛克,否则我该做噩梦了。】 【真正的纯古风直播,血腥又残酷。】 【不过这县令是真该死。好好的官不当,去当人贩子。安渡县再穷,他也不该沾手这种黑心钱。】 姜蓁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睁眼看现场。 足足盯着那个人头看了十秒,姜蓁才说道:“通知县令家里人来收尸。县丞处理后续事务,安抚百姓这事你做得不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