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禾的啜泣声终于停, 她将信将疑地看过去。
只见谢衡抬起手,一缕灵光迅速钻入她的体。
她还以为是什么不好的东,面色立刻惊慌起来。“你做什么?”
谢衡的语气淡漠又平静“魂识, 我还给你。”
地牢已经被打穿, 外面的光线漏来些许, 凉风卷着雪花飘来,他的面目却仍是隐在黑暗中,让虞禾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强悍的魔气威压下,连地牢中残存的魔物都不敢出声。
万籁俱寂中,似乎只能听到风雪呼啸的声音,即便处地牢,能感受到空旷与寂寥。
虞禾不可置信地着谢衡,似乎在猜测他这句话是真是假。
她总觉得如果真的离开, 不等走出他的视线,下一刻就会被拖回来狠狠折磨。
谢衡见她面带纠结, 一副想走又不敢动,只好观察他脸色的表情, 心中不禁觉得好笑。
“不骗你”,他抬起眼,去看那些从地牢裂口中漏来的雪。“往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想管。”
虞禾这才意识到,谢衡好像不是在骗她。
她顾不那么多,趁谢衡还没反悔,心一横直接从裂口处跳出去。
断流紧随其后, 跟着离开地牢。
留下谢衡一个, 孤零零地站在那看漏来的光线。
虞禾连回头都不敢,她怕自己稍一回头, 谢衡就变心意,不肯再让她走。她径直跑去找到霁寒声,见她出现,霁寒声面上一喜,惊讶道:“虞禾?”
“谢衡说放我走。”她心情复杂,一时间还觉得跟做梦似的,踩在雪地上连脚步都觉得虚浮。
霁寒声觉得突然,怀疑道:“他当真这样说,会不会……”
“顾不那么多,谁知道他要做什么,入魔的都疯疯癫癫的……”虞禾扶着霁寒声,将灵气灌入他体内。
她忐忑不安地带霁寒声离开魔宫,走出好一段路,才敢回头朝着来时的路看去。
城墙上还挂着焦黑的魔物残躯,此刻都被大雪覆盖。
一个影就站在城墙上,任风雪将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他巍然不动,站在那处既像一座石像,又像是雪夜中游荡的孤魂。
虞禾心上一紧,忙回过头不再看他。
——
要离开魔域并不是件简单的事,一路上霁寒声都在提防是否会谢衡派来的魔兵追杀。
好在这次的他似乎是真的改性,竟然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放过他们。
霁寒声重伤未愈,虞禾担起保护他离开魔域的责任。
好在一路走来,她已经不是当初只会惊惶无措的无修士。她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将重要的护在自己后。
魔域中有许多游荡的魔族,他们察觉到族修士的气息,争前恐后的前来猎杀。
虞禾带着霁寒声杀出一条血路,硬是没让魔物伤他分毫。
断流的剑风斩向挡路的魔族时,茫茫白雪像是被劈开的雪浪一同朝着两边散开。
虞禾上溅许多血,到后踩在雪地中,留下一串血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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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仅仅是叹气而已,擦掉脸上糊的血,将断流收起来,扶着霁寒声继续往前。
“你不怕吗?”霁寒声忽地问一句。
虞禾正用裙子抹掉手上的血迹,边走边说:“怕没办法,有些事就是怕得做。”
“你比从前变许多。”见她熟练地挡在前,除去有魔物的时候,霁寒声会想到当初的虞禾。
她在台上被打得一是伤,一次又一次爬起来,跟在鹤道望边低眉顺眼地受训,亦或是提起谢衡时眼中的光彩。
那个初出茅庐,站在阶上仰望那些剑修的姑娘,如今竟被迫成,变得可以独当一面。
虞禾终于被谢衡放出来,仍觉得一切都不真实,要不是遇到这堆魔物,让她被迫杀个没完,上溅一堆血,她现在还觉得在梦没醒。
她本来都做好坏的打算,吃落魄草以后,满心都是好好修炼,等以后再有机会,她就帮着正道偷袭谢衡,然后跟着他一起去死,爱恨都偿还。
现在落魄草解开,她又重获自由,当然不能再想着什么死不死,总不能一直沉浸在伤心事,要想点好的,才能活得好一点。
“祸福相依,变厉害倒是真的。”
虞禾感谢霁寒声,一点没提到她被谢衡按在地牢欺辱的事,原本她心中羞耻,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