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黑了。
直到墙上挂着的钟到了晚上八点,敲得“叮咚”一声响,他整个人才意识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一下弹簧似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卧槽,我跟程白成邻居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啊!
就这么闻到了春天的气息?
丧了一个多钟头,后知后觉意识到关键的边某人,忽然就觉得身轻如燕,整个人都要飘起来。
他自己坐客厅里笑了半天,然后便走了出去,一直走到二楼走廊的尽头去。
那边有一扇通风的窗。
他把窗推开来,就看见那一栋与自己仅有一条旧巷之隔的老房子,程白挂着浅色窗帘的窗户、外面养花的小花房和阳台边上放着的养乌龟的小缸,都正对着这头。
边斜两手作喇叭状放在了嘴边,扯着嗓子便喊了一声:“程白,程白——”
程白才刚洗漱完,也正在思考自己怎么就跟边斜成了邻居这件事,又思考自己今早是怎么从酒店的房间里醒来、昨晚又发生了什么。
只是终究没思考出个结果。
她随手翻了翻手机,看了一下刚才洗漱时没来得及看的消息,紧要的就尚菲发过来的一条:赵教授当年当法官时候的那个案子确定被发回重审了,网上已经出现了很多质疑的声音;校庆就在下周五,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那个当时非常悚动的“食人案”……
程白隐隐感觉出了几分沉重。
她放下手机,随意裹了一身浅蓝的睡袍,拿了根细竹签,准备去喂自己养的那只小乌龟。
在骤然听见边斜那一身喊时,她嘴角便是一抽。
人走到花房外面,果然看见对面那四四方方的窗内出现了一颗脑袋。
边斜两手都支在窗台上,看见她就笑。
程白觉得头疼。
边斜却对她挣扎的内心一无所觉,嘴角弯弯,两眼弯弯,甜得不行:“程律,早点睡个好觉!明天我叫你起床,一起去律所啊。”
“……”
“啪”,轻轻地一声响,程白眼皮一跳,一个不小心,掐断了手里那根竹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