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低洼地带。
这片低洼地带覆着黑土粗砾,看上去颇为坚实,宽约数十丈,粮队营地驻营在正中央的位置,以马贼群现在的速度,从踏上低洼地到冲到营地前,根本不需要huā太多时间,更可怕的是,若是没有绊马索陷坑之类的东西减缓马贼群的速度,数百骑马贼完全可以凭借速度就轻而易举地把粮队营地给冲垮。
没有绊马索,也没有陷坑,平坦坚实的低洼地面上没有任何障碍,车队后面的军卒民夫,看着那些无比清楚的马贼面孔,身体一片寒冷,紧紧握着长矛的手我的比先前更加厉害,如果不是知道投降是死,向后溃逃也是死,只怕这时候只需要有人发一声喊,所有人便会丢掉手中的兵器向四周溃散。
敌我实力悬殊,粮队营地处于草甸下方,地利全失,又没有任何准备,怎么可能阻挡这些如狼似虎的马贼?看上去,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挽救这支粮队的命运,虽然南方不远处那两百名燕军骑兵已经开始策马向这边狂奔,但等他们赶过来时,马贼群早已经冲进营地开始大肆屠杀。
更何况那两百名燕军骑兵竟是没有选择最近的直线来援,而是极为怪异地向东面的草甸缓坡上奔去,他们究竟想做什么?骑兵上缓坡速度骤缓,而且极耗马力,难道他们想成为马贼们羽箭的靶子,还是说……他们想逃跑?
想起昨夜宁缺坚持不设绊马索和陷坑,此时又看到那两百燕骑折向东面奔去,酌之华心中闪过一抹极不好的联想,她不愿意承认那名书院师兄竟是这样的小人,然而除了贪生怕死,还有什么能解释他这些举动?
没有时间让酌之华和大河国的少nv们感伤悲愤,她们只能用余光,瞥一眼似乎越来越远的那些燕骑和燕骑最前面那匹大黑马,便必须把jīng神收回到眼前。
眼前马贼如黑云般涌乘,千蹄掀起千处黑砾luàn尘。
一声沉重闷响。
冲在最前面的一骑马贼,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重重摔倒在坚硬的黑砾地面上,溅起一道烟尘,战马哀嚎两声再也无法站起,前蹄竟似是折断了。
紧接着一声又一声沉重闷响连绵响起,疯狂冲锋的马贼群最前方的数十骑,竟像最前那骑马贼一样,极为凄惨地接连摔落在地,斟谷之间一片húnluàn!
紧握着秀剑的酌之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中流lù出疑huo不解的神情,紧接着,眼眸里的疑huo不解转化为狂喜一越来越多的马贼摔落在看似坚硬的黑砾地上。
马贼群自草甸缓坡狂冲而下,待冲至草甸间的低洼地时,速度已经被提至最高,若是正常情况下的冲锋,这和马速毫无疑问是最完美的,然而问题在于,这不是正常情况下的冲锋,因为这片低洼地并不是正常的地面。
荒冷原野间,两道斜长草甸间夹着的低洼地并不多见,而这处原本是一处极古的河道,不知几千几万年前便已干凋消失,只剩下河g的遗骸,随着风沙的侵袭堆积,渐渐再也看不到河道的模样,两岸化作日青冬日霜白的草甸,河g也已经变成看似坚实的黑砾土地。
即便是这些横行于荒原间的马贼,也不知道这片低洼地是古河道,宁缺也不知道,但昨夜带着粮队来此,扎营之时,他就发现了这片低洼地的问题,薄薄的泥沙之下,全部都是依旧光滑的圆形卵石。
古河道中间较深,千万年乘积着的泥土也最厚,再覆上植被青草的尸体,马行其间没有太多问题,然而靠着古河岸,也就是如今两道草甸的边缘地带,却只覆着极浅的一层黑土石砾,若用力稍微大一些,甚至只需要风刮的大一些,就有可能触到或者看到下面的圆形卵石,还有那些不规则的天然坑dong。
这并不是陷井,不是昊天给这些马贼布下的陷井,因为如果速度不是太快,即便是最沉重的南山耳,载着两个人也不会陷进经年累积的泥砾之间,然而马贼借草甸缓坡之势冲下,速度提升的太快,马蹄与地面之间相对的冲击力量太大。
于是草甸缓坡下的低洼地边缘,便成为了昊天给马贼布下的陷井。
快速掠动,几乎要带出残影的马蹄,重重踏到低洼地上,强劲有力的马蹄深深陷进泥砾之间,yù待奋起,却是滑了开去,因为速度太快,战马自己根本无法保持平衡,带着身上的马贼重重摔倒。
有马蹄踢飞黑砾,却恰巧卡进地面下的圆石之间,如此高的速度之下,战马止不住下冲之势,沉重的马身横压过去,喀喇一声,马蹄惨生生折断,lù出血sè的肌键和白sè的骨膜,看上去惨不忍睹。
冲在最前面的数十骑耳贼倒下,后面的马贼大部队已经察觉到了问题,然而还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原因速度太快根本无法拉缰停止冲锋,一匹又一匹的马就这样冲进低洼地的边缘地带……然后不停重重坠地……不时发出沉重的闷响。
如果说先前从草甸缓坡上冲下乘的数百骑马贼,就像是黑压压的cháo水,那么粮队营地外围这片看似平常无奇的黑砾地面,就像是西陵神国锋属宋国海岸边著名的防làng堤,出现了无数隐形的圆形石柱,坚硬无情地把这些cháo水尽数拍碎。
cháo水一bō一bō地涌过采,再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