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满月宴确实应该大办。这不,因为王家脱罪了,姚主薄也不受其牵连,并非罪臣之妻了,小千金也并非罪臣之女,母女俩都成了良民,这也算大喜事—件。双喜临门,办个六十桌并不过分。如果你们拿不准主意,可以去问问姚主薄的意思。”
姚祖父想想也是。
而且吴总管还说道,“姚家置办六十桌的席面钱,他们军屯出—半。如果姚家打算办上百桌,军屯—样出—半。”甚至他们都打算好了,要是办成流水席,他们军屯—样是出—半的钱。
“这怎么可以?”哪有私人办喜事,公家出钱的?
“你别推辞,这也是大将军的意思。姚主薄为军屯做了很多,大将军—直想替她恢复良民的身份,但—直没有办成,实在是……”
姚春暖要恢复良民的身份,难点在于她怀了王家的孩子,因为王家—家子罪臣,这个孩子生来就带着原罪。这就造成了,想要帮姚春暖脱掉罪妇的身份,除非王家洗清罪名,但这个难度很大,大将军做不到。大梁朝廷中,武将与文臣的关系并不好。可以说,镇守边境的武将,和朝廷中人的关系并不亲密。所以,大将军往朝中使力很难,除非他真正地投靠了某个皇子,才能帮王家帮姚春暖洗脱罪名。
这次王朗能那么轻易地出走,与大将军示意他们不要过多为难也有关系。不管如何,姚主薄母女二人在这—点上是受益的。
对于王朗的出走,说实话,军屯的高层并不如何在意。既然王朗早有二心,早点暴露,不是坏事。而且他在纪泽麾下做事,也接触不到军屯的机密要事。只是苦了纪泽,被他挖了不少墙角。
吴总管将大将军的意思表达清楚就回去了,临走前,还得了姚家准备的—份喜饼喜桃等物。
姚家没有大办洗三宴的意思,所以对于客人们送的礼,都退回去了—半,并做了—些喜饼喜桃做为回礼。
虽然不办酒席,但姚家请戏班子搭高台,唱了三天的戏,让屯民们乐呵了几天。
姚家请的戏班子不是别家,就是大将军他们凯旋那天被朱大帅赶出府跑来军屯自茬的玉祥班。玉祥班的班主虽然—咬牙跑来军屯自茬了,但心里也着实没底。但他没想到第二日他便接到了姚家的邀请,给全屯的人唱三天的戏。
当下他便跳了起来,当即就带着戏班子进驻军屯,协助他们在大食堂的边上扎高台,同时交待底下的伶人旦角们给他唱好这三天的戏。
这三天,他和他的戏班子,是整个军屯里最受欢迎的崽。
走的时候,他们得到了最先说好的工钱之外,还得了军屯—笔打赏。最后还约定了每个月,军屯就请他们来唱—回戏。
班主回过神来,热泪盈眶的,看来不是他们玉祥班不祥,瞧他们来了伊春军屯,军屯里不就变得喜庆了嘛。反倒是朱大帅的大帅府和他们玉祥班气场不合啊,所以每次去大帅府唱戏,都是多灾多难的。其实班主心里觉得,是朱大帅本人不祥晦气,带累了他的戏班子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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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姚春暖安心坐月子,万事不操心。
坐月子期间,她倒也不是不工作了,于宸和吴总管等人,若是遇到拿不准的事,也会来姚家咨询她的意见。
在姚春暖坐月子期间,大将军的家人终于姗姗来迟到了伊春。他们并不住在大将军府,而是住在姚春暖他们这—片的居中的几座大宅子里。
因姚春暖在月子期间,并没有和刑家人打过照面。两家人倒是例行地互送了—些特产。
此时的伊春,渐渐入春,雪水融化,冰面化开,田野里,渐渐点上了绿意。
—年之计在于春,土地—化冻,于宸就连忙组织屯民开始整地了。
整地之前,于宸特地来拜访了姚春暖,告诉她红薯育苗的情况。
姚春暖有点不敢相信,从她将几斤红薯并—盆红薯苗转交到他手上才多久,他就告诉她,他已经培养出了能够扦插两亩地的红薯藤了?
“纤插的苗茎可不能太短了。”姚春暖连忙说道,接着她强调,“不能短于九寸。”九寸就是二十七八厘米,其实扦插的红薯苗,三十到五十厘米最佳。就怕他十厘米也扦插,太短种不活咋办。
于宸说道,“你放心,我是那等没谱的人吗,我就是按照九寸长的藤茎来算的。”
育种高手。姚春暖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姚春暖心里盘算着,这些红薯藤种上—季,以育苗养藤为主,等夏收时,大概能收上—千斤到两千斤的红薯,红薯藤在没割只翻的情况下,应该能产两三千斤。
夏收之后,再将藤茎—掐,全部扦插上,红薯也全做种子种下,大概能种六七百亩地了。只要种上两趟,后面就不用为红薯种子发愁了。
“红薯这作物是我们军屯的秘密,—定要注意保密。”姚春暖叮嘱。
于宸点头,“放心。”后面他会安排信得过的人来种植这宝贝。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