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孙子,在她跟前伏低做小,养成了她这般说一不二,说话口无遮拦趾高气昂的脾性。
“那会儿俺们不知道就算了,现在也该让大家都看看你婆婆多偏心,都是儿媳妇凭啥就俺姐没有?”
说完,还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柳大嫂,说:“姐,就你嘴笨,不讨喜,说两句好话能要了你的命,分家才就分了你们那一点钱,你还高兴的跟个傻瓜一样。
你也不想想,老两口攒了大半辈子的钱,怎么可能只有那么点?肯定早被人家嘴甜的给哄走了。你瞧瞧人家过的啥日子,又是买洋车子,又是买啥收音机的,就你傻的很,日子过的紧巴巴,回娘家就拿了两根破骨头,还当是好东西!”
“银子,你就别说了!”李金子训斥她妹妹,“哪有你这样把俺家的丑事往外头说的,多丢人啊!俺公公婆婆愿意给老三家钱买洋车子收音机、愿意给老四家煮鸡蛋熬小米粥,那都是老人的事儿,俺们分了家出来,不给俺们家也是应该的。”
李银子横眉怒视,不服气的说:“我今儿还非得说说了,咋啦!你成天怕这怕那我可不怕,就算你不是我亲姐姐,我还不能看不过替你说句公平话了?”
“大家伙给评评理,”李银子大声叫了几个平时爱说人长短的妇女,“虽然是分了家,可对几个儿子也得把一碗水给端平吧,凭什么一个儿子还吃不饱呢,另一个儿子家里一下花几百块钱买东西········咱们大队里哪有像老柳家这么干事儿的?啊?大儿子就不是儿子了是吧?”
柳大嫂听到后,抽噎了几下,恰好表现的跟自己一直忍辱负重在家里受尽了委屈似的。
长舌妇要是不爱背地里说别人家的闲话,那就不叫长舌妇了,刚才还一堆人夸柳婆子呢,这会儿立刻转换了立场,搞起了批判,脸皮厚的堪比城墙。
“真是,柳婆子太糊涂了,一样是儿子,咋能这么不公平?”
“俺看啊,人家才不糊涂,这不,柳老三夫妻两个有本事,把钱给他家,以后老三两口子能不记住柳婆子的好,这才是精明呢。”
“大儿子家里还有大孙子呢,这家分的不合适,该把大孙子也算一份。”
“·······”
柳大嫂看起来羞愧的不行,嘴上不停的叫她妹子停下来,实际上,屁股连个窝都没有挪动一下。
姐妹脸一个□□脸,一个唱白脸,说李金子嫁过来之后受了多少不公平的嘴,受了多少妯娌的气,把老柳家说的是一文不值。柳东睿和她简直就成了十恶不赦的人了。
分家都是几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在还拿出来说不公平?!闹这一出原来是怀疑柳婆子偷偷补贴他们家钱?!
林谷雨看的心里起火,我里个大槽!这是红眼病尼玛又犯了,看婆婆不在,又开始编排起婆婆了,哦!不,还敢编排她家骗老人养老的钱买自行车和收音机!
柳婆子在家里帮林谷雨看孩子,要不然,当着柳婆子的面,柳大嫂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让她妹子这么明目张胆的抱怨。
林谷雨本来今天没打算过来,后来看家里的扫帚都扫秃了头,才打算过来弄点秫秫头回去扎扫帚去。
还真没想到,刚来就会碰见这么一个“名场面”。
又欠收拾了!
上次吃肉那口气她好不容易咽下去了,这回家里添了自行车和收音机又碍了柳大嫂的眼了。
得!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算吧!
身旁的大灿和二灿听见他们在说柳婆子的坏话,气的撅着小嘴骂道:“死八婆,长舌头,说瞎话,烂舌头。”
林大嫂脾性就那样了,林谷雨也没打算去把她改造好。爱咋样咋样吧,反正她觉得跟谁当妯娌能处的来是缘分,处不来就是孽缘,干嘛勉强自己?
妯娌间那点小摩擦虽然恶心人,但林谷雨有一堆正事儿要忙,只当看不见她,惹的狠了,就好好治一顿。
柳东明言语虽然不多,但他并不是个糊涂人,跟柳东睿和柳东方的关系挺好的,林谷雨总不能因为自己看不惯柳大嫂而去怂恿柳东明去离婚吧?
可以这样说,除非柳婆子和柳文元都死了,或者柳大嫂作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柳东明和柳大嫂两人离婚,或者两家彻底撕破脸,要不然,林谷雨只能选择离她越远越好。
今晚之前林谷雨都是这么想的,她懒得跟个无知愚昧的农村妇女一直计较。
但柳大嫂这个蹦哒乱放屁的妹妹,不让她痛一痛痒一痒,林谷雨心里不爽快!忍她个屁!
顺便敲打一下柳大嫂专门跟她过不去的神经病脑袋!
林谷雨扔下手中的葶子,从角落里站起来走过去,到了跟前儿啪啪啪拍手,故意土灰溅的李银子和柳大嫂全身都是。
跟村里这些娘们相处,她爱先礼后兵,抢先占据理论的高点。
“新富媳妇儿,我算着你姐姐生明霞和明军那会儿,你还没嫁过来吧,怎么她坐月子吃的啥喝的啥你全都知道?都是听谁说的?难道是你婆婆?”
李银子嫁的男人叫柳新富,是柳氏旁枝。
柳大嫂正低着头装难过呢,忽然头顶上啪啪拍出一阵灰来,她要抬头,那土灰正好迷了她的眼,然后就听见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