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一切都进行得格外顺利。
钟离慈简直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被邬景打晕过去。
但很快事情就有些糟糕起来。
离月有点不敢置信,他微圆的眼睛稍睁大,眼底满是不可思议:“怎么会扔不进去?”
钟离慈被禁地的阵法弹出来了。
现在脸朝下无声无息躺在灰扑扑的地上。
离月一点不关注钟离慈的状态,他很疑惑地盯着禁地的方向。
“这不可能啊……”离月不解。
邬景刚才就告诉他,因为禁地的阵法,所以钟离慈不可能被扔进去。
但是离月一点不信这个说法。
毕竟梦中的他可是被禁地的阵法足足困了三天,几乎要饿死在里面,最后误打误撞才勉强出来了。
然而钟离慈被当面扔出来的也是事实。
离月抿着唇有点愤怒了。
他看向邬景:“你也不能进去吗?”
邬景给出的回应是当着离月的面往禁地走。
没走进去。
“竟然是真的……”离月这下才相信禁地的阵法会把人阻拦在外边。
随后他更不开心了。因为邬景和钟离慈都被拦在外面这件事,不是就显得梦里竟然被阵法困住的自己,格外倒霉吗?
离月看着禁地陷入沉思的时候,邬景正侧头小心看离月。
今晚月亮又圆又大,因此后山其实并不黑。
离月脸颊被月色镀了一层柔和的光,轮廓精致,浓密的眼睫半垂,眼尾自然勾起很明艳的弧度,唇角下抿着,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在掌门教导下正直得不行、今晚第一次做坏事打击情敌的邬景,明知道不应该,仍旧情不自禁提出一个建议:“阿月很不喜欢他,要给他个教训,也不一定要将他扔入禁地,昆仑虚有个散养异兽的地方……”
离月知道邬景的意思,可是那里离后山有一段距离:“有点远了……”
“我御剑过去很快的!”邬景立刻回。
他感觉到离月现在郁闷不快的情绪,心底也跟着着急闷闷不乐起来,只要能让离月展颜,他可以付出所有。
离月本来就是想给钟离慈一个惩罚,既然不能扔进禁地,那让他在异兽林待三天也不错,毕竟梦中离月在魔族也被异兽折磨得惨兮兮,这一切都是钟离慈造成的。
“那你去吧,扔得深一点,保证他三天出不来,你可以做到,对吧?”离月将注视禁地的目光转过来,认真地同邬景对视,眼底带着一点信任。
只这一点信任,就让邬景浑身发烫,心尖跟被蜜糖浸透般。
青年清澈的眼睛不自觉涌出痴迷与占有,他保证:“自然,阿月你在这里等我。”
邬景离开了,留在后山的离月看着禁地半晌,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两步。
同在月光下明亮的后山不同,禁地黑沉沉一片,一点光不透,仿佛一只巨兽盘踞在那里,张着黑黢黢的大口,等待着吞噬一切。
离月心底很明白自己应该往后退两步,离这个梦中给自己留下惨烈回忆的地方远一些。
但脚步却好像有自己的意志,带着他一直往前。
直到他已经彻底站在禁地阵法外。
一阵风吹过,离月骤然清醒过来,后背是细密的冷汗,他打了个机灵,没明白自己怎么就走到这里。
离月连忙要往后撤,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然而有一只手自黑暗中伸出,稍用力,将离月往前一推。
离月来不及反应,整个人都跌进阵法中。
没有如邬景与钟离慈一般,受到阵法的阻拦,更不用提被弹出去,禁地伸出响起呼呼风声,它仿佛在欢迎离月的到来。
越天将人推进去后,就准备若无其事的离开。
他才转过身,就被剑风扫落在地,整个人猝不及防顺着后山倾斜的坡一路往下滚。
越天稳住身体用法决让自己稍腾空,那剑风又冰冷扫过,越天来不及稳住身体,再次咕噜噜往下滚。
直到他撞到一块石头上。
石头尖锐,但没有对已经踏入筑基、筋骨皮肤都被强化了一遍的越天造成任何伤害。
但这么一通滚下来,越天也形容狼狈。
他干净的外门弟子服上全是泥泞灰尘,头发也一缕一缕狼狈地被灰尘粘在一块。
越天眼底含着惊怒抬头,在看见顾寒星后这些情绪都变成了惶恐慌张。
“顾、顾长老。”越天结结巴巴。
自从踏入元婴后,顾寒星便举办了大典,正式升为昆仑虚长老了,只是他暂时没有收徒弟的意思,又是剑修,依然待在渡妄峰罢了。
“阿月心底善良,即便你屡屡犯错害他,也没有处置你。”顾寒星冷冰冰道。
越天极度不甘心,尤其他才做了那个梦,梦中自己和顾寒星关系很不错,反倒是离月并不被顾寒星待见。
他握着拳辩解:“什么叫没有处置我?他派了人跟着我,这些年只要我得到机缘就让人夺去,导致我迟迟不能突破筑基——”
越天说着心底的怨恨愈发浓厚:“你不能这么偏私,我不过是心底不平小小报复一下罢了。”
“阿月对你只是小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