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众人都说,平津侯十分宠爱身边的侍卫,甚至为其不惜与英国公争执,只为给他一个名分。
林木成为所有人羡慕嫉妒的对象,即便在英国公府内,也被许多人暗中悄悄排挤。
以前小侯爷不懂□□也就罢了,既然小侯爷开了窍,怎么就选了这样一个怎么看也平平无奇的人呢?
想不通的众人只能得出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样的结论。
离月不管外面的风起云涌,在打听到扎坶尔仍安然无恙被关押,事情还没调查出什么结果后,他终于决定再入宫一趟。
手握能调动禁军的令牌,离月根本没有找穆宗问一问的意思。
坐着撵车入了宫门后,他便让禁军统领带着他去了关扎坶尔的长巷暗室。
离月的撵车宽大,不能直接驶入长巷,撵车在巷口停下。
离月披了天青色大氅,下车的一瞬间便戴上兜帽,将自己密不透风裹住,揣在袖子里的双手捧着精致的小炭炉,几乎不沾尘埃的长绒小靴踏在冬日的雪地,寒意几乎立刻从脚心刺骨传来。
离月打了个激灵,面对禁卫统领担忧询问是否传一个软轿过来的提议,他摇头:“就这么几步路,等软轿过来,我都要冻僵了,你别跟着我了,我自己走进去。”
他知道扎坶尔现在还不能死,但不妨碍他今日过来想要私底下给扎坶尔一点惩罚。
小竹是他的心腹,绝对会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防万一,离月不准备让太多人跟着。
离月独自一人走进去,走了几步他感觉自己隐约听见了什么声音,他下意识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随后他才反应过来,没有人跟着自己进来,就连那些作为他眼线的内侍也被他留在了巷口。
离月抿唇,又往前走了几步,随后他停住了,
蜿蜒的血刺目地在白色雪地流淌,一路流到离月靴子前。
他往后退了一步,听见熟悉的声音用从未有过的慌乱语气大声道:“小侯爷,快离开!”
离月咬着唇下意识抬头,面前大开的窗可以清晰看见屋内的情景,是小竹带着几人同扎坶尔一行人对峙。
地上还躺着几具十分凄惨的尸体。
血就是从这些尸体身下缓缓流出,顺着没有门槛的破烂宫门蜿蜒至雪地,一直到离月面前。
离月心急促跳起来,他毫不犹豫转身,天青色的大氅在寒风中微微扬起,手里精致的小炭炉随之落地,与鲜血纠缠在一起。
但雪地路滑,长巷向来是关押犯罪宫人、此刻之地,自然没人会精心将雪铲去,过于匆忙的脚步让奔跑的少年没站稳跌落在地。
一尘不染的大氅染上污渍,细嫩的手掌也被雪地中藏着的石子尖锐的棱角划出一道大口子,殷红的血立刻欢快涌出,离月咬牙站起,下一刻他浑身僵硬、面色苍白,一动不动了。
他的脖子被一把十分锋利冰冷的匕首抵住,匕首带着一股腥臭味。
离月闻过类似的味道,小时候住的庄子,逢年过节会请人来杀猪宰羊,那个常来的屠夫有一柄专用的长刀,因为常年浸润畜生的血所以腥臭无比,远远闻到都让人犯恶心。
而眼下抵在自己脖子处的匕首的腥臭味,同屠夫的那柄刀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想到它为什么会有这样难闻的气味,离月便翻涌着恶心。
挟持离月的是扎坶尔,他知道自己没办法杀了穆州,但至少他决定冒险一次将草原的天神带回去。
原本他以为自己绝对没有这个机会,没想到天神竟然自己找上门来。
扎坶尔感受到手中颤抖的单薄肩膀,又眯眼看着目光阴狠恨不能将自己碎尸万段、这段时间用各种刑具折磨自己的小竹,咧着森森白牙一笑:“不想你们的平津侯出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随后他望向忽然出现包围自己的几个灰扑扑人影:“你们应该是皇上派来保护平津侯的人?”
并不知道自己身边一直有暗卫保护的离月,看见突然出现的几人先是眼睛微亮,感觉到脖子微微的刺痛后,神色变了:“你是想要回去吗?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安全送你回草原,不计较你给我下毒的事情了。”
扎坶尔不为所动:“小侯爷,我刚刚给你种了我从南疆偶然得到的一种蛊,你乖一点,不然这样漂亮的一双眼睛再也不能睁开,我会很心痛的。”
与此同时,被关在白马寺竹林院中的程洛,一反之前的平静淡然,忽然开始用尽一切办法要离开这里:“我要去找小侯爷。”
面对拦住他的人,程洛红着眼目眦欲裂,眼底是惊人的杀意:“要尽快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