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遭的匈奴人中引起了一阵骚动。
在震天的喊杀声中,回纥主帅安速答听到了这个名字,他的心突突地跳了一下,然后,他看见那员煞将。
那人黑甲银枪,远远地那一瞥,见他面目俊美如同神魔,策马而来,气势如山岳迫人、如烈火奔涌,银枪呼啸,压过风声、杀声,如雷电般袭来。
安速答为回纥葛勒可汗之王弟,为回纥部族第一勇士,原为葛勒可汗所忌惮,久不得重用,但如今,皇长子察察合已死,部族中再无如此善战之人,眼下机会难得,葛勒可汗不得不摒弃成见,命安速答为帅,只求打败周国,同时,六皇子朱邪为监军,以防安速答生出异心。
安速答自负悍勇无双,此来有雄心壮志,要拿下这中原大好江山,他也确实是个不世出的将才,这才能打得常义山这样的老将一路没有招架之力。
此时,即便听了贺成渊之名,安速答心中也没有多少畏惧,反而生出了凶悍之情,所谓大周战神,他早就想与之一战,看天下谁是英雄。
他当下一声咆哮,声震云霄,举起长刀,迎上贺成渊。
刀与枪撞击在一起,金铁交鸣之声穿透了战场的喧嚣,几乎要刺破耳膜,倏然间,狂沙卷起,寒气凛冽,兵刃舞成了一团寒光,水泼不如、针刺不进,雷声震震、风声历历,周遭数十丈,无人敢近。
风越来越大了,肆意呼啸,战场上的黄沙与剑影滚成了一团,血与肉在其中迸裂开,铁锈的味道泼洒在空气中,渐渐浓郁。
陇左平原一战,三日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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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州城外。
营帐中,方楚楚正歪在床上,此时还是白天,她却昏昏欲睡,最近这段日子,不知怎的,她的精神有些不济,整天老是犯困,但因着军情火急,一路奔赶,她也不敢娇气,在贺成渊面前还要强打着精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如今,贺成渊领兵出战去了,这一去就是一个月,他不在,方楚楚每天就缩在营帐里,睡了个天昏地暗,觉得自己都要化成一团泥巴了,软趴趴的,真舒服。
这一团泥巴,左翻翻、右翻翻,今天却有点不□□稳,翻来覆去地睡不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太妥当的感觉。
迷迷糊糊地到了午后,忽有守卫的士兵在外面恭敬地请示:“太子妃殿下,有安西都护府军中人士,自称郑明义,言为太子妃故人,有要事求见,敢问太子妃,见是不见?”
“郑三?”方楚楚一激灵,清醒了过来。
片刻后,方楚楚收拾装束得体后,命人将郑明义带了进来。
不过一年时间,郑明义变了许多,他黑了、也瘦了,原先那种骄纵的公子气息已经荡然无存,眉宇间带着一股沉毅的英气,脸颊上还有一道刀疤。
不知怎的,方楚楚见了他这个样子,反而觉得比先前顺眼了许多,忆起在青州的日子,她心里也有些感慨,当下对郑明义笑道:“有些日子没见,你看过去倒比原来精神多了,真不错。”
她还是和原来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娇俏明媚,纵然在这战乱之中,眉目间也没有一丝阴霾,笑起来还是那么甜。
郑明义心里一阵抽痛,却不敢再多看一眼,他站得远远地,跪下去规规矩矩地给方楚楚行礼:“小人给太子妃殿下请安。”
方楚楚眨巴了一下眼睛:“你就这么闲的,专门过来给我请安的?”
郑明义也不再客套,干脆了断地道:“常将军随太子出战,如今安西军中主事者为副都护林朗将军,小人不才,眼下忝为林将军近卫。适才,林将军接到军报,现有朝廷派四十万人马前来安西,已经越过玉门关,领军者为大将军高敬泽,林将军接到这消息后,举止就有些异常,严令左右不得外泄,小人觉得此事不妥,故而来向太子妃禀告,请太子妃定夺。”
太子妃……不好意思,太子妃脑袋瓜子不够用,对这事情定夺不了,她其实也不太明白这到底有什么不妥,但既然郑明义特意过来告诉她,那绝对是出了问题了。
她马上打起精神来,吩咐左右卫兵:“快,去把唐将军叫过来。”
贺成渊带朱三泰出去,唐迟留守后方,听了太子妃的传唤,不敢怠慢,立即过来,再听了郑明义的言语,他的脸色就变了。
“高敬泽领兵前来,气势汹汹,太子眼下正与胡人交战,只怕两面迎敌,那就不妙了。”
方楚楚紧张了,她一紧张,就觉得小肚子有些疼,但这时候也顾不上了,她站了起来,道:“眼下该如何是好?”
西州为安西重镇,常义山一路退守至此,以此为最后的屏障,故而,贺成渊出战之际,留下了唐迟镇守,常义山亦命副都护林朗协同防护,此时城中尚有十万人马,唐迟与林朗各领半数,原本是客客气气、相安无事的,但这会儿,却说不准了。
唐迟将这番情形说给了方楚楚听,最后道:“高敬泽来者不善,看他行进的路线,应该会直奔陇左平原,往好处想,是皇上命他来协助太子、驱逐胡人……”
他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道:“以末将看来,除非日从西山起,才有这般可能,高敬泽这厮,十有**,是趁火打劫,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