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把床铺好,带来的东西都拿出来,该摆的东西都摆好,屋子里立马就瞅着有了人气儿。
二人累了好几天,在床上瘫了一会儿,估摸着过了两个小时后,这才起来列清单,然后拿着清单跑到学校的百货供应店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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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的大学开学,和后世的任何一次大学开学都不一样。
之后的大学开学,大家心里都有了一个计划的章程,只要按章程走,基本上不会出问题,但这会儿的大学开学完全就是摸着石头过河,该怎么安排学生住宿、课程该怎么安排、食堂应该供应多少饭……所有人都在抓瞎。
课程安排更是疑难中的疑难。
学生水平参差不齐,如果课程开设的难了,学生齐齐抓瞎,如果课程开设得简单了,学生们又会觉得大学课程也不过如此……教务部的老师纠结了好久,最终决定将课程难度拉到最高,但课程密度先降下来,给学生们留充足的时间与空间去自我学习,补足自己的短处。
这么一个残忍的决定做出后,国防科大的学生们就都没好日子过了。
谢迎春还好,她学的精密制造系里用到的东西和物理相关,她有高中物理基础,再自学别的东西也相对简单,于泽念的经济专业险些让于泽英年早秃。
一个又一个复杂拗口的名词让于泽陷入了一轮又一轮的自我怀疑中。
不过自我怀疑没用,怀疑完之后还得接着学,夫妻二人遇到问题之后就结伴去图书馆借资料,有些资料借不到,就想办法去平沙市图书馆与湘南省
图书馆借……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
不经意间,湘南省已经热了起来。
棉袄脱下,换成了轻薄的单衣,国防科大给学生们定制的迷彩校服也终于到货了,因为穿迷彩服是学校的强制要求,故而一天之内,国防科大的校园就变成了绿油油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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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的津市,谢家人翘着脖子等谢迎春的回信,等了三个多月都没有等到,终于坐不住了,谢父决定领着谢伟春去松原走一趟,给自家闺女做一做思想工作。
父子俩承载着全家的期盼以及对不久之后就能暴富的憧憬,在火车上颠了两天多,终于站在了松原的土地上。
靠近海边的津市早就暖和了起来,谢父和谢伟春想着大家都在同一片蓝天下,松原就算在北边,那又能冷到什么地方去?
父子俩都没带什么厚衣裳,才下火车,站在松原火车站的站台上,父子俩看着天上飘着的雪花就已经懵了。
咋这地儿还下雪呢?
东北的冬天这么长的吗?
得亏包袱里带了换洗的衣裳,虽然不厚,但两套穿在一块儿还是能勉勉强强扛个风的。
谢伟春打着摆子问他爸,“爸……咱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父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被冻住了,他哪知道该咋办?抖着牙花子想了好一会儿,谢父说,“先在火车站旁边找个地儿住下吧,仔细打听打听,你二姐应该也算是这一带的名人了,咱看看能不能遇到庆云油田的人,直接去油田找你二姐。”
谢伟春提议说,“爸,要不我们先找个地儿给我二姐打个电话?咱人都到松原了,她总不会还不理咱吧。就算我二姐对你、对我妈、对大姐有气,但她对我没气啊!我觉得我二姐对我还挺好的。”
谢父想都没想就把这个提议给否定了,“你现在给她打电话,就不怕她接到电话后跑了?我和你说,别对你二姐有什么期盼,她这人啊,自私得很!自个儿赚了钱,一转眼就把家里人都给忘了,原先不说钱的事儿,她就说她是个没爸没妈的孤儿,一说钱的事儿,她连信都不回了……自私得很!”
谢伟春在心里小声哔哔,“换做我,我也不回。不要脸的事是我姐做的,你和我妈包庇了,
安排工作的事儿也和我二姐没关系……”
谢父瞪了谢伟春一眼,拽着谢伟春往火车站外走,冷风吹得父子俩瑟瑟缩缩,像是遇到霜冻的鹌鹑。
等出了火车站后,谢父随便瞄了一眼,居然看到一辆上面写着‘庆云油田’的三轮车,有几个人上上下下地往车上搬货。
谢父都没顾得上拉谢伟春,他直接丢开谢伟春就往那三轮车的方向跑去,等到了三轮车跟前后,谢父仰着头问三轮车上的那人,“你们是庆云油田的么?”
“是啊,咋的了……”
“同志,我和你打听个事儿,你们油田上有谢迎春这个人么?我是她爸,到松原来看她的。”
那人听后,神情有些迟疑,“谢师傅没和你们说?她和她爱人去年参加高考,都考上了大学,一过年就走了。你该不会是冒充的吧,要真是谢师傅她爸,这么大的事儿,谢师傅能没和你说?”
殊不知,谢父这会儿的脑壳儿已经快要炸开了。
他在嘴里喃喃了几句‘谢师傅和她爱人’之后,猛地一抬头,问,“谢迎春结婚了?”
站在三轮车上那人越发懵了,“对啊,就是和我们油田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