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可以算作组织的下辖部门啊……
不过既然是从属关系的话,那为什么之前在【考核任务】中高层会让她去追杀西格玛博士?
黑泽阵之前的话里,又为什么会说她是被“留下”的那个?
青木优疑惑地猜测着,觉得这两者之间就算没有矛盾,现在肯定也因为某些原因,正处于闹掰了的状态。
所以说她这具身体就是两个部门之间派系斗争的牺牲品吗?
那“青木优”每年必须的治疗和体检又是怎么回事?
等等。
既然她是“绿洲”留下的唯一“活体”,那就说明无论对方究竟在搞什么鬼,组织原本就是需要她的。
而她却还是被高层诱导着签了某个并不平等的“卖身契”——
好黑。
原来她刚进入游戏的时候就被摆了一道。
如果她真的是“青木优”本人,之后还按照自身所擅长的方面,选择接受脑力培养进入研究部工作的话,那她就真的是从法律到生理意义上都完全属于组织了。
青木优不由得从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恐惧”。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后怕?
她细细体会着,觉得这个情感实在是来得有些延迟。
她才不要在游戏里又被关进某个地方,什么人也不能摸,什么东西也不能吃,每天就靠着营养液活着。
青木优撇了撇嘴,将黑泽阵发给她的资料关掉。
现在所有的事情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那就是她这具身体究竟是因为什么研究而诞生的?
“青木优”是自然孕育出来的应该不用质疑,毕竟她在档案中曾看到过自己完整的出生证明。
但之后,她肯定因为某些原因,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偷偷“改造”过。
甚至有可能她这具身体的“父母”都不知道有过这个实验……
青木优回想起当初她看到的那份劳务合同。
她的父母或许还一直以为“青木优”的体弱多病就是天生而来,哪怕到死亡都还想着为自己的女儿求得一个可以痊愈的机会,却没想到提供治疗的组织本身,就是造成这具身体常年不适的罪魁祸首。
她莫名又想到了她当初收到的那份“遗物”。
那对被火焰熏染得漆黑的对戒,如今正完好地保存在他们留下的公寓的保险箱里。
好……难受啊。
青木优忽然感到自己的心脏不正常地揪紧,像是被柠檬汁液浸泡过一样皱成一团。
为什么她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明明她和这对夫妇从未见过面,现在又为何会因为他们而产生“难过”?
泪水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
青木优伸手揉了一下,皮肤瞬间就被擦得有些泛红。
父母这种东西离她实在太过遥远,就像是“黄昏”曾给她讲的童话中提到的人物。
真是奇妙……
难道传说中的“亲情”是会伴随着生理而转移的吗?
青木优想了想,快步从书房走到了客厅。
黑泽阵已经又一次不见了。
他好像每天都很忙,经常在同一个地方呆不了多久时间。
不过今天他出门的时候似乎是没有开车,青木优在客厅的桌子上发现了他留下的车钥匙。
她走过去把钥匙拿上,顺便将放在一边的行李也一起收拾好拿了下去。
把东西都放入后备箱后,她启动了车子,回到自己父母所遗留下的那间公寓。
在保险箱中看到了那双安稳存放的对戒时,青木优不知为何呼出一口气,蓦然安下心来。
她思索半晌,从一旁的柜子里翻找出一条黑色的细绳将它们串在一起后,放进了里层贴身的口袋里。
之前波本送给她的那条项链她就不小心弄断过,戴在外部的首饰总归是不那么安全。
这个口袋原本是用于存放一些【爆破】和【狙击】所需要的小道具,如今用来放这两枚戒指正好。
完成了这件小事,青木优感到自己生理性的“悲伤”也逐渐平复了下来。
她转身将行李箱拿过,从里面把东西一件一件取出整理好。
一边整理着,她就一边在回想这段时间在游戏里发生的事情。
完成考核,取得代号,然后就开始尝试接取各种工作任务,之前又和波本一起尝试了双人工作……
明明一直是按照她自己所安排的步调在走,但不知道为什么,青木优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等一下,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忘记了什么呢……
青木优的手移向了任务发布列表,目光不自觉地定格在界面的角落里。
视线忽然扫到了两行之前被她忽视掉的红色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