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都看了过来。 太启和虞渊简短地打了个招呼:“你好啊。” 两人看起来明显不太熟,但绝对不是第一次见面。 就连天天躲在虞豪后面的虞隆也忍不住问道:“你们认识?” 虞渊收回看向太启的目光,说:“一个多星期以前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嫂子看我没钱买喝的,就给我买了一杯奶茶。” “哦哦,原来是这样。” 小镇少年贫苦单纯的刻板印象让这一屋子富豪很容易就亲信了虞渊的理由,就亲缘关系来说,太启的确是他户口本上最亲的人,又坐在正位,为了在这个大家族求生,当然一来就要讨好身份最高的人了。 虞豪心想,虞泉和太启见过,太启并没有表现出来排斥和敌意,那以后利用虞泉接近太启就好办了,连忙招呼:“那正好啊,上次你嫂子请你喝了奶茶,这次你给他敬一杯茶,喝了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虞渊便给太启倒了一杯茶。 太启正好吃点心吃得有些腻味,接过茶便一饮而尽。 包厢里的气氛也因此热络起来。 几个叔伯都心里都挺高兴,太启对商场上的事情一窍不通,身后也什么背景,纵使有虞渊留下的智囊团,可他们也有虞泉这个杀手锏啊。 再一看虞泉,乡下孩子一个,这辈子应该都没吃过好东西,此时也只低头顾着吃席,敢坐在太启身边,估计就是今天最大的勇气了。 酒过三巡,虞豪终于提起今天的正事。 他倒了一杯酒,又让服务生拿来几个空碗,在桌上夹了点菜,摆在旁边喝茶的小桌上。 “除夕那天我还问了虞渊他三十岁时要不要给他庆个生,没想到啊,他还是没迈过三十岁这个槛。” 一说到三十岁,席间热闹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虞渊想到云婆婆留下的那个红布袋,心里也是一凛,从碗筷间抬起头来。 他是故意闷着吃饭的,现在这个小镇少年的身份相当好用,叔伯们轻视他,什么破绽都可以用不懂事的身份蒙混过去。加上人人都想利用他,倒是方便他躲在背后,调查是谁谋杀了自己。至于太启,既然没有认出来自己,虞渊也不打算现在告诉他的身份,一来太启是唯物主义信仰者,要说服太启相信自己重生到另外一个人身上有点难,二来也是担心说破后自己和太启关系太亲密,引来叔伯的怀疑。 就在此刻,虞渊发现身后有人一直盯着自己。 他回过头来,发现竟然是太启。 虞渊心里又有点不爽了。 这个时候你盯着我做什么,难道不应该想想你的亡夫吗? 太启盯着虞渊看了好几眼,才把目光转向了茶桌。 虞豪叹了口气,说:“我们虞家有了新丁,大家都高兴,我不忍心提这件事,我也知道大家这些天心里七上八下,吃不好也睡不好,希望哪天电话来了,是好消息。” “但是事情总不能这么拖着啊,我们几百口人的家族要正常运转,公司也要继续经营下去,虞渊一直找不到,公司的股东们都躁动了,而且这些天里投入了太多的资源,沿海公路封了一个多星期,影响了很多市民的出行。” 虞豪对太启说:“虞渊失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是不是应该对外给个说法了。” 太启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听你们的。” 席间哗然,但是没有人出声反对。 确认虞渊死亡,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天花板上的另一只靴子,就等太启这一句话。 其余几个叔伯都没说话,他们还在试探太启,毕竟太启继承了虞渊全部的遗产,这几天浑然云游天外,对于家族的内斗不闻不问,也不知道是被天降巨财砸晕了,还是在做壁上观。对太启而言,确认虞渊死亡,对他继承遗产也有利益,叔伯们不敢轻举妄动。 虞隆给虞豪又使了个眼神,虞豪清清嗓子,又说:“公司那边有职业经理人倒是好说,但是家族这边,接连两场白事,也得有人出来做主啊。” 有人小声拱火:“我们虞家,可从来没有外姓人当家主。” 所有人都看向太启,太启说:“我不太懂这些,还是交由长辈们处理。” “虞渊的葬礼也要有个牵头的,他的人脉广,葬礼也要好好经营一下,算是继承一下他的人脉。” 太启说;“我也不懂,还是你们来吧。” “虞渊去世,公司要开股东大会。” 太启坦然:“这我更不懂了。” 这表情绝对是真实坦白的不懂,众人心里窃喜。虞渊忍不住扶额,他老婆果然被他宠得太天真了,就算是和陈礼宾商量好了,也不能在这种场合自曝其短说自己什么也不懂,就连表情看来都是真不懂,这以后还怎么树立威信? “好,既然这样,我这做大伯的,就先当个临时的牵头人,待我们几个叔伯商量后,再和你说。” 虞豪给自己倒了酒,向茶桌的方向敬了一杯:“那大家都把酒敬起来。” 一堆中年男人聚在一起,不管什么场合都爱闹酒,太启吃饱了,被吵得心烦,借口去卫生间离开了席间。 这个包厢是个套间,里面的卫生间有人用,太启便去外面的卫生间。 他先在外面溜达了一圈,才信步去了外面稍大的那一个卫生间,刚走到格子间前把门一拉,黑胖子阎王挤着黑白无常向前扑过来。 太启连忙向后退了两步。 两瘦一胖完美扑街,在地上摔地七晕八素。 “这茅厕也太滑了点,老爷你慢点儿。” 白袍无常先扶着帽子站起来,右手一提黑袍无常,左手去扶黑胖子阎王。 “就是,茅厕还那么小。” 黑胖子阎王从地上爬起来,一抬头,就看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