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街杀人,无法无天,太有阿姆斯特丹的地方特色了。”陈海调侃道。
“他们应该是高丽人。”睚呲道。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陈海颇为好奇。
睚呲指了指街对面。
陈海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黑衣杀手一脚踹翻一个嘴里高呼救命的中年男人,然后垂下冲锋枪枪口,四十五度角射击,极其残忍的将他打成了筛子。
这是雇佣兵处决战俘时常用的射击方式。
陈海眯缝起双眼。
类似这样的场面不止一处。
凡是刚刚在看热闹时说过中文的或者干脆就是从华国迁过来的人,不管男女老幼全都遭到这群杀手的追杀。
这不是械斗,而是一场无差别屠杀。
这还了得!
陈海的目光骤然变得如千年寒冰般冷彻。
“杀光他们!”
他从牙缝中挤出这四个字。
“好嘞,主子。”
睚呲早就心痒难耐了,一听陈海这话,他立马纵身跃起,形如脱缰野马,脚踩剑气长虹直奔距离他们最近的那伙杀手。
人未至,骨剑先行。
车身框架就如同纸糊的一般,被他一剑从头到尾戳出个窟窿。吸饱了血的肉糜如摔烂的西瓜般糊满左右侧车窗玻璃,那辆商务面包车紧急刹停,歪歪斜斜的撞上电线杆。
睚呲召回骨剑的同时,一脚踏在那辆商务轿车扭曲变形的车顶上。
还不够爽。
他站在高处四处张望,找寻下一个倒霉鬼。
距离他不到五十米处就有这么一伙杀手。
那伙杀手正端着冲锋枪,枪口朝向人群不停开火,大杀特杀。很显然他们是杀红眼了,甭管是不是目标,先扫一梭子子弹再说。
睚呲目光牢牢锁定他们身上。
就是你们了。
睚呲飞身跃起,从天而降,重重落地,一条条一指宽的裂隙以他落脚点为中心疯狂朝四面八方延展。他缓缓抬起头,顶着密集的弹雨硬生生迈出一步。
死!
一股剑气大潮平地拔起,后浪推前浪,前浪如狂鲨,转瞬间便来到那伙杀手近前。那伙杀手这才后知后觉,只来得及道出一句阿西吧,就被这股剑气大潮裹挟绞成肉泥。
还不够爽,还不够爽!
睚呲仰起头,抻拉舒展后背僵硬的肌肉。一颗冒着白烟的柠檬手雷滚到他脚边,他低头一看。
轰!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大大小小的柏油碎块一窜两米多高。硝烟裹挟在尘爆中在半空中铺开一大片。爆炸半径内那辆私家车的一侧车身当场就炸得稀巴烂。一时间,车壳子、碎玻璃乱飞。挡风玻璃在爆炸的一瞬间当场被震得稀碎。
尘烟还没散干净,那群杀手就围上来,开枪对着睚呲所在的位置点射。
枪声响的很有节奏。
那群杀手死死盯着尘烟,时刻警惕着睚呲冷不丁从尘烟中窜出来。
就在这时,最边上那个杀手突然双脚离地,倒飞出去。还没等他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根地刺犹如灵蟒般高高窜起,从他背后扎进他体内,去势不减,而后又破开了他的胸膛。就这样,他挂在那根地刺上好似肉干一般。
陈海沉着脸,缓缓朝这边走来。
很快他便与那根地刺错身而过。
枪声仍不停歇。
砰砰砰震天响。
那些杀手的注意力全被睚呲占了去,以至于他们都没发现自己这边一直少人。
直到陈海杀到他们仅剩下三个人时,那三个人才意识到自己旁边没人了。
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
粗重急促的喘息声犹如密集的鼓点,他们背靠背贴在一起,手持冲锋枪,神经兮兮的四处张望。
就在这时,陈海不紧不慢的走到他们面前。
条件反射般,他们迅速调转枪口,调整站位,最后齐齐将枪口指向陈海。
“他们就交给你了。”
陈海话音刚落,一声龙吼犹如炸雷般从他们背后响起。
他们下意识转过身,赫然看到一头狰狞凶兽爪踏云雾飞速扑来。
……
街道上地刺林立,那些地刺上有什么?尸体,耷拉下来的肠子,稀碎的内脏,以及啪嗒啪嗒地刺表面向下流淌的黑血。
空气中硝烟弥漫,那些地刺伫立在迷蒙的硝烟中恍如一座座坟,一块块碑。
西方传说中有位凶残至极的“穿刺大公”,他喜欢将领地内叛乱的子民用一端削尖的竿子活生生的将他们身体捅穿。
从尾脊骨附近插入,再从喉咙眼穿出来。
他愣是将这种惨无人寰的杀人暴行拔升到艺术的高度。
今天,陈海带着他们回味了一遍被穿刺大公支配的恐惧。
懂得人都懂,这些挂在地刺上尸体是警告也是战书。
陈海抬起头,运用嘲风的天赋能力目视千里地毯式搜寻那个幕后黑手。
崔东旭最有嫌疑。
陈海决定先找崔东旭。
与此同时。
崔东旭走到落地窗前,表面看似平静,实则他微微颤抖的右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