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面吵闹起来。
韩湘渝出门远远看了一眼,好家伙,只见一辆辆面包车疾速驶过石桥,浩浩荡荡朝这边杀了过来。
“陈海,他们来了。”
他们来了?
谁来了?
当然是蒋成功一伙儿。
不久之后,那一辆辆面包车衔尾拐进胡同,胡同本就不宽,一下子塞了这么些车,顿时水泄不通。车里的人纷纷拉开车门,一个个五大三粗,纹龙画虎的大块头走下车来。
风中煞气腾腾。
那些大块头挤在胡同里,面容凶恶,眼神嗜血,好似一头头择人而噬的恶狼。
那个大妈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老娘们,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即就被这伙人吓得两腿发软,上下牙齿打战。
“这些人是你找来的?”她颤声问道。
陈海摇了摇头,转头看向那块头,淡淡开口:“不,他们是来杀我的。”
闻听此言,那大妈先是长松一口气,紧接着,她猛地瞪大双眼,头皮一阵发麻。
她虽然没上过学,没什么文化,但也懂得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道理。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那大妈哭丧着脸,跟死了爹娘一样。
“你男人不是大王庄的村支书吗?你让你男人把全村的青壮年都喊过来,谅他们也不敢跟一村青壮年动手。”陈海在一旁揶揄道。
那个大妈本就焦虑不已,又被陈海这几句风凉话一激,忍不住又耍起泼来:“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把这些人引来,我能遇上这事吗?”
她越说越觉得委屈,索性一屁股坐地上,扑腾双腿哭天抢地。
“你们一家占我朋友房子之前何曾想过我朋友在外面有这么多仇家。所以说便宜不好占,占了就得做好拿命来偿的觉悟。”
“说得好!”
陈海循声望去,一个红光满面,身宽体胖的中年男子乐呵呵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怎么称呼?”陈海问。
“你先把枪放下。”
陈海笑了,突然举起枪,枪口指向他。
他身旁小弟一下子急了,纷纷挡在他面前。
“怕了?”陈海一脸戏谑。
他不想在一众小弟面前落了面子。
想了想,他拨开面前的小弟,大步走到陈海的枪口下。
“你把李子成藏在这儿的东西交出来,我就放你们走。”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就当交个朋友。”
“胆子挺大啊你,你就不怕我一枪毙了你?”陈海问。
“我赌你不敢开枪。”说完,他昂起头,脸上是一副运筹帷幄的表情。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暴风雨将要来临前的低气压,仿佛一触就会歇斯底里的疯狂起来。他带来的那些小弟精神高度紧绷,有的还慢慢举起手中的家伙,那架势,好似陈海只要扣动扳机,他们就会冲上来将他乱刀砍死。
陈海不紧不慢的在他们脸上扫了一眼,继而笑了,整个人格外松弛。
“你赌赢了一半。”陈海慢条斯理的说:“我不是不敢开枪,而是没到时候。”
芽衣子鬼一样出现在那辆正对着大门的面包车的车顶上,她双手持刀,长发随风拂动,圆月当空,她缓缓抬起头,双目就如地狱冥幽永不熄灭的绿焰。
“动手吧。”
“如你所愿,主人。”
恍如穿风蝴蝶,芽衣子扑向人群。
刀光动,血光起。
几颗人头高高飞起,芽衣子轻盈落地,旋身一刀,干净利落的将杀向她的那几个大块头的喉咙划开。
芽衣子再度飞起,再踩着其中一人肩膀借力,双刀如水袖般抛出,接连洞穿几人后,双刀又如水袖般回到她手中。芽衣子轻盈落地,抬眸环顾四周。
还活着的那些人纷纷刹住脚,仓皇失措的立在那儿面面相觑。
短短不到两分钟,他们便被芽衣子杀破了胆,现在他们谁也不敢做那个出头鸟。
那个大妈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她怔怔望着这犹如人间炼狱般的景象大脑一片空白。
陈海瞧了那个中年男子一眼。
那个中年男子一脸茫然,心中震惊大过于恐惧。
攻守之势易也。
他显然接受不了这般巨大的落差。
“我们再重来一遍。”
陈海再度举起枪,将枪口抵在他的眉心上。
“怎么称呼?”
屠杀还在继续。
芽衣子一身血衣,杀鸡宰鱼般将一个个大块头斩于刀下。
惨嚎声此起彼伏,暗红色的血液流入下水道口,四周墙壁血迹斑斑。
最后那人,陈海亲自出手,一枪打中那人后脑勺。
那个人跑着跑着猝然倒地,溅起大片血水。
那个中年男人打了个一激灵,同时他的心底也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哀凉。
“还不说?”
眼瞅着陈海又要把枪举起来,他脑子一热,着急忙慌的弯腰握住陈海的手腕,脸上露出哀求之色:“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那你说吧。”陈海道。
“我叫华志祥,是跟……跟瘸腿李混的。瘸腿李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