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澜溪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两只手僵在键盘上一动不动。
陈海傻眼了。
不至于吧,吓成这样?
王澜溪缓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她拍拍小胸脯,然后刀了陈海一眼:“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声音?跟鬼一样,吓死我了。”
“怪我?”陈海往沙发椅背一倒,一脸惫懒的说道:“我的脚步声已经够大了,是你太投入了没听到。要不然下次我带个鼓来吧。”
“哼。”王澜溪合起笔记本电脑,顺势靠在陈海肩上。
眼睛涩涩的,她索性闭上眼睛,一边听着陈海的心跳声一边释放眼睛的疲劳。
“在忙什么?你刚才。”陈海又问。
“我本来想查查白绫伤的到底有多重,结果却卡在了第一步。”王澜溪换了个姿势:“就很奇怪,白绫先是被送到市人民医院,刚进急救室不久她就转院了,市人民医院还销毁了她所有的住院记录。要不是我技术好,不然还真找不回来。”
陈海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睁开眼。
王澜溪拍拍他胸口,懒懒的问道:“你见到白绫了吗?她后来到底去哪儿了?”
“我也没见到她。”陈海闷声说道。
“那就奇怪了。”王澜溪兀自想了会儿,实在想不到解决办法索性不去烦恼这个问题,笑嘻嘻的说道:“我闺蜜组了个局,让我叫上你,你来吗?”
“不想去。”陈海就烦这个,想都没想就张口拒绝。
王澜溪不高兴了,嘟囔着嘴,大眼睛一眨一眨就要掉眼泪。
她哭了,她装的。
陈海压根就不吃这套。
王澜溪气得在他腰上软肉上掐了一把。
“不去就不去,我也不去了,就让她们在背后笑话死我吧,活着真没劲。”
“难不成我去了她们就不笑话你了?”
王澜溪笑了,忙不迭点头。
陈海想笑,憋着,憋的可难受。
王澜溪这才后知后觉,像个小猫似的炸毛了:“好啊你,你刚刚是不是在拐弯抹角的说我闺蜜成天笑话我?我在我闺蜜眼中一直就是个笑话。”
陈海赶忙举起双手,一脸严肃的声明:“我可没这么说,这是你自己说的。”
“你没这么想那你笑什么。”王澜溪不依不饶。
陈海认真脸:“因为你太可爱了。”
“真的?”
王澜溪坐起来,得意的咧嘴笑。
“当然真的。”
怕她不信,陈海还非常认真的点点头。
王澜溪笑得更开心了,俏皮的一抛眉毛:“老公,你也很帅。”
“行,看在你夸我帅的份上,今晚我就陪你见见你那些小闺蜜。”
陈海刚说完王澜溪就欢呼起来,过年一样热闹。
一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满足感在陈海胸腔里如小兽般跃动着。
鬼使神差的,他捧起王澜溪的脸,轻轻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
四目相接。
王澜溪羞红了脸。
“我好喜欢你啊。”陈海脱口而出。
这一刻,世界陡然安静下来。
……
白家地牢
八条铁链将白绫牢牢捆在一根青铜柱上,每条铁链都有婴儿手臂那么粗,铁链的另一头固定在画满符咒的墙壁里,乍一眼看去,就好似伸展出去的八条蜘蛛腿。
白绫睁着眼睛,眼神却空洞得很。
一条条高高凸起紫黑色的血管从她素白的脖子爬向面部,像是成群的细蛇。
她眼眶附近长满细小的鳞片,蟒蛇般的长尾泡在血泊里。
龙血正在侵蚀她的身体。
一旦踏过龙类与人类那条红线,龙血就会彻底吞噬她的心智。
白家老祖宗站在远处看着她,不敢贸然上前。
此刻白绫的心智介于龙类与人类之间。
龙类的特性会将所有闯入它栖息地的活物视作敌人,进行无差别攻击。
白绫亦是如此。
别以为把她捆在柱子上就安全了。
她是白家三百年来血统最接近真龙的后代,她一样可以使用言命,一样可以调用五行。
如果不是她出于自愿,这根锁龙柱根本就困不住她。
“刚刚那人是陈海对吗?”白绫的声音带着金属的质感,一颦一簇都散发着无上的威严。
此刻的她的思维模式跟龙类如出一辙,眼神中充斥着权与力碰撞后产生的激荡。你站在她面前,脑子里除了想着臣服根本就蹦不出别的念头。
能昂首与她对话的除了龙类,没有其他。
白家老祖宗这头老龙笑得深沉:“我找到一个饮鸩止渴的法子,这个法子,能大大缩短你受熬煎的时间,不过却会让你的龙化现象变得越来越严重。”
顿了顿,他用充满蛊惑的声音问道:“所以,你想试试吗?我的好孙女。”
“说。”
“陈海已成真龙气象,喝了他的血能在一定程度上净化你的血统。如此一来,你就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用再遭受龙血侵蚀之苦。但是下次……”
“下次情况会变得更严重?”
“是的,你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