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民主搬张凳子坐到树下, “我在想该怎么说。”
“该怎么说怎么说。”立夏道,“你一个书记连话都不会说?”
夏民主呼吸一窒,扭头就说,“囡囡, 把扫把给我拿过来。”
“我叔向来不懂事,别跟他计较啦, 爷爷。”囡囡道,“快说吧,我也想知道。”
夏民主点点她,“这会儿又不懂事了。”
“对啊。”囡囡眨一下眼,“爷爷其实也不知道吧?”
夏民主:“我——你这孩子学坏了。”囡囡抿嘴笑笑。夏民主瞪一眼她,就说,“钟家夫妻七个儿子——”
“多少?”立夏忙问。
夏民主:“七个。你不知道?”
“不是四个?”立夏道,“军事学院一个, 帝都大学俩, 还有一个是小艾和小虎的师兄。”
夏民主摆手:“不是。钟家的事我也不大清楚, 没好意思打听。只知道立夏你师弟钟抗生的父亲是东海舰队的一个师长, 别人说起他都是讲钟师长, 叫什么名, 我也不知道。”
“连人家叫什么名都不知道?”立夏不信,“您还知道什么?”
夏民主瞪眼道, “还想不想听?”
“想听, 爸, 别理他。”小寒给立夏个板凳, “坐下,别插话。”
夏民主颇为无奈地瞥他一眼,“这七个儿子有三个是钟师长亲生的,两个是烈士遗孤,两个是亓老将军的孙子,就是你们知道的亓老将军。”
“亓老的孙子怎么会在钟家?”樊春梅不禁问。
夏民主:“早年亓家摊上大事,没人敢养那俩孩子,有人就把俩孩子弄到翁洲岛,还改了姓名,一个叫钟自立,一个叫钟更生。”
“钟更生?”立夏忙说,“跟我同校的那个就叫钟更生。”
夏民主点头:“对!亓老的大孙子毕业于东北军工大学,现在应该在某个研究所工作。钟家几个孩子年龄差不多,我不知道钟更生在家中排行第几,不过,你刚才说的军事学院,是钟师长的大儿子,钟抗生是老二,他们家最小的那个,现在在二炮。”
“那俩烈士遗孤呢?”小寒好奇地问。
夏民主:“一个是小艾的师兄,一个在申城某大学学医。”
“我的天呐,七个大学生?这是什么神仙家庭?!”小寒不禁说。
夏民主扑哧笑了,“是呀。神仙家庭。关键这些孩子还特别懂事,就说小艾的师兄,毕业后就回翁洲岛——”
“翁洲岛?”小艾惊呼道,“等等,是不是回翁洲岛当老师?”
夏民主:“应该是。”
“那我知道,老师说他有个学生叫马振兴,本来可以留校,可他非要回翁洲岛,说他父母年龄大了,他必须得回去照顾父母。”小艾不禁问,“那个钟师长很老吗?”
夏民主摇头,“他大儿子才二十出头,他顶多五十岁。”
“那不用他照顾啊。”小艾道。
夏民主:“大概是觉得他们兄弟都不在家,父母头疼脑热的,连个帮他们端茶倒水拿药的人都没有,那孩子才选择回岛任教。”
“真好。”小寒不禁感慨,“也是钟师长和他妻子心好,好人有好报。”
夏民主长叹一口气,“是呀。对了,他们夫妻二人也是大学生。”
“也是大学生?”樊春梅不敢置信瞪大眼。
夏民主:“哪个学校的我不知道,反正学历很高,恢复高考之前,东海舰队没几个人比钟师长学历高。不出意外,钟师长还会升。”
“他本人学历那么高,肯定还会升。”夏民生道,“别说还有亓老在。”
夏民主摆手,“你不懂,以钟师长的年龄,再升就能成为封疆大吏,眼馋副司令那个位置的人可不少。”
“你刚才不还说他学历高?”夏民生道。
夏民主:“亓老没他学历高,职位比他高,为什么?”
“军功。”立夏道,“二叔,军队里更看重军功。”
夏民主点点头,“所以我说不出意外的话,他能上去。不过,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立夏之前提到的廉烈,他现在的妻子——”
“是叫刘萍?”小寒问。
夏民主:“今天见到了?我不知道叫什么,不过她和钟家是亲戚,听说还是钟师长的爱人帮她介绍的。”
“难怪廉烈的闺女廉慧帮我师弟布置秀场。”立夏道,“我还想问是不是他女朋友,没来得及问。对了,廉烈的前丈母娘也去了。这是不是说明廉家跟钟家关系非常好?”
夏民主笑道:“给肖家面子。”
“怎么还有肖家?”樊春梅问,“是我知道的那个肖家?”
夏民主:“是的。肖老的亲侄女,大革命期间被离婚,后来钟师长的爱人就把她介绍给岛上的一个军官,听说肖家对那个军官很满意。所以,你们懂了吧。”
众人一默。过了好一会儿,小寒开口道,“钟家最厉害的不是七个儿子七个大学生,是钟师长的爱人吧?”
“他们夫妻二人都不是一般人。”夏民主道,“大革命时期,钟自立和钟更生的亲妈都不敢要孩子,钟师长和他爱人把孩子弄过去,一养就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