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真不敢说,不让我娘领,“知道了。后天去?”
“去吧,去吧,都去你姐家吃。”韩高氏说着,忽然想到一件事,“还得带被子?”
小虎:“就算住我姐家,也得带被子。咱们那次过去盖的都是姐夫他叔家的。”
“娘,我给他俩做几床新的?”刘素芬弱弱道,“小虎和小艾的被子上面有补丁,让同学看见不像话。”
韩高氏:“现在天热不用盖被子,赶明儿叫小寒给他俩做。”
“你想累死我姐?”小艾皱眉道。
韩有福跟着说:“娘,你去过小寒家,知道她拍戏的时候年三十都不能休息,万一这次又赶上她拍戏,都没空去车站接我们。”
韩老头听到这话看韩高氏,真的?
韩高氏虽然不想承认,可小寒拍戏的时候是真忙,她又不喜欢夏家的大闲人田蓉,“晚走两天,我给你俩做两床被子。”
“一人两床?”小虎看着她说。
韩高氏往四周看看,见厨房门口放着一个扫把,拿起来就砸小虎,“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天天想着给你姐省钱。”
小虎慌忙往外跑,“我姐啥时候成外人了?”
“你,你姐——”韩高氏张张嘴,“你姐现在就是。”
小艾一边往外移一边说,“外人给你买羊毛衫?你娘家侄女咋不给你买?”
“我……”韩高氏咬咬牙,“你俩别动!”
小艾翻个白眼,“傻子才不动。奶奶,做人不能太过分。我姐脾气好,姐夫脾气可不好,发起火来连亲娘都不认。”
“那是,是他娘对不起他。”韩高氏道。
小艾:“摸着良心说,你对他咋样?去他家一趟,带一点乌拉草和干货,我姐给你买多少东西?二十斤油炸的肉多少钱?我和小虎去的那次给我姐带两壶蜂蜜,我姐给你买多少衣服?这些年又给我和小虎买多少书?这些东西都是我姐夫寄来的,总共花多少钱,他心里没数?”
韩高氏的嘴巴动了动,发现竟然无言以对,指着小艾,“你这么会说,以后别找我要钱。”
“那我以后工作了,也别让我给你买东西。”小艾道。
韩高氏张嘴想说,好!话到嘴边仔细一想,不对,“你激我没用。”
小艾翻个白眼,心想,我才没激你。
“吵吵啥?”韩老头生气道,“整天吵吵过没完,丢不丢人?有福,明天去镇上扯布,弹棉花。”
韩有福想也没想:“没钱。”
“我给你。”提到钱,韩高氏又想起一件事,“你俩考上大学,学校没奖钱?”
“我俩今天才收到通知书。”小虎叹气,“奖励钱也不可能这么快。”
韩高氏:“还像以前一样,校长送到咱们家?”
他们学校以前只出过大专生,还没出过本科,小虎也摸不准,“应该吧。也许没有,以前没奖过。”
“肯定是以前的学生考得不好。”韩高氏说完这句,就让刘素芬去屋里把去年存的棉花掏出来。
翌日上午,小艾和小虎跟爹娘去镇上。吃过晌午饭,韩高氏就和刘素芬缝被子。晚上,韩高氏就给韩有福一点钱,叫他去找村里人买些山货,给小寒带过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刚放下筷子,韩高氏就让他们一家四口去首都。
韩有福纳闷,“不是缓几天吗?”
“再缓就开学了。”韩高氏道,“你不想去?你跟你素芬在家,我和你爹去。”
韩有福连忙说:“去去。素芬,快收拾东西。”
“奶奶又闹哪一出?”小艾端着碗筷出来,“发啥疯?”
小虎端着菜盆跟在后面,“谁知道。肯定是觉得咱们早去一天,就能给家里省两斤面。”
“她真应该跟姐的二嫂一家。”小艾道。
韩高氏见他俩小声说话,“瞎嘀咕啥?赶紧收拾东西。对了,你们的书还要不要?不要我卖了。”
“不行!”小虎不舍得,又怕韩高氏不听,“留着能成为古董。”
韩高氏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哄我没上过学?你他娘的现在嘴里连一句实话都没有,跟谁学的?”
“你小时候的东西搁现在是不是古董?”小虎问,“家里用了几十年的锅碗瓢盆,放现在能卖多少钱?”
韩高氏出生时大清还没亡,她家的老物件就是清朝的东西。以前不稀奇,现在说起清朝的东西,年轻人都稀罕的不得了,“我给你找个柜子收起来。”
小虎放心了,“搁我屋里,等我爹回来再收。老鼠吃书,得找个老鼠啃不动的柜子。”
“娘,我给他们做个新的。”
韩有福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韩高氏道,“收拾东西,少说废话。”
小艾叹了一口气,把碗筷放厨房里,就回屋收拾她的衣服。
一个小时后,韩有福用扁担挑四床被子,小艾和小虎拎着衣服,刘素芬拎着给小寒带的东西,一家四口走出家门。
天气热,村里人吃过饭都在树下乘凉,韩家斜对面的大树下就坐着不少人,见他们这副模样,纷纷问,“干啥去?”
“去首都。”韩有福道。
有人便问:“咋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