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朝臣们原本就已经对皇上不满,今日在煜王府中听说了这样的事,自然会认定了,皇上是害怕他做过的事情东窗事发,届时苏巧巧便不会再为他解毒,才要在这个时候特地将人接入宫里,控制起来。
“若非康宁郡主是殿下您的未婚妻,今日殿下又恰好去了苏将军的府上,今日恐怕……”一个官员忍不住唏嘘。
另外一人也紧接着开口道:“是啊,若先前的事情的确如同殿下您查到的那般,康宁郡主这次进了皇宫,等到皇上身上的毒解开之后,恐怕凶多吉少了。”
如今皇上已经失了势,朝臣们自然比从前胆子大了些,敢将心里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
提到皇上身上中的毒,不免又有人联想到了秦栩身上。
虽然大家对于秦栩的身体状况都有猜测,但是秦栩毕竟没有主动提及过,终于有一人问:“殿下,臣记得您先前也身中剧毒,不知如今殿下的身体如何了?”
秦栩闻言,脸上马上带上了温和的笑容:“本王的毒早就被康宁郡主解了,只是之前碍于下毒之人未查出来,才一直没有说,先前说康宁郡主对本王有救命之恩,便是这件事,只是那个时候不好说得太详细,也是为了保护她。”
短短的几句话,便叫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了秦栩对苏巧巧的维护,他们心中也明了,秦栩和苏巧巧订婚,并不是一时之间做的决定,恐怕之前煜王殿下和苏家便早就已经商量好了。
说到这里,秦栩又顿了一下:“至于下毒之人……罢了,反正那人已死,不说也罢,只是一些私事,不必让大家跟着忧心。”
等到这些官员三三两两地离开煜王府之后,他们细细琢磨了一下,便明白了秦栩中毒一事,一定与皇上脱不开关系。
若是其他人下的毒,秦栩身为摄政王,有什么人是他都需要忌惮,不敢说的?
且今日,在这些官员们看来,秦栩可不是忌惮皇上,而是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替皇上遮掩丑事呢。
相比起来,皇上几次为难秦栩,甚至吩咐二皇子派人刺杀,便显得太不顾兄弟情谊了。
“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其中一人说了一句,上了自己府上的马车,匆匆吩咐车夫回家。
其他人也应和着,各自离开,不过他们却没有约束一同来的下人,今日之事,势必是要传出去了。
……
皇宫之中。
皇上在寝殿里等了许久,才终于将余公公等了回来。
比起先前离开的时候,余公公略显狼狈,神色看上去也十分慌张。
“皇上!”进了寝殿,余公公直接跪倒在皇上面前,“奴才没用,没能替皇上将康宁郡主接进宫里来。”
“怎么回事?”皇上的脸色一下子便阴沉了下去。
显然,对于余公公没能将苏巧巧带回来一事,皇上十分不满。
余公公将头低到地上,声音带着颤抖:“皇上,奴才今日出宫的时候,特地选了最不打眼的一辆马车,就是怕这件事被人提前知道,从中阻挠。”
“可是,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奴才一路赶着马车到忠勇将军府,进了府里便见着了煜王殿下,煜王殿下他……”
余公公说着,快速抬眼看了一眼皇上,瞧见皇上脸上已经压制不住的怒火,又道:“他不准奴才带康宁郡主来宫里,还说康宁郡主先前留了药房,皇上只管只要保住性命就好,至于解毒的事,得……得等他将真相查明才……”
听着余公公的话,皇上直接砸了手里的茶盏:“秦栩!他好大的胆子!”
“这大秦国是朕的国!朕是一国之主,整个大秦国都是朕的,朕想用自己的东西做交易,有何不可?他就是与朕过不去!就是觊觎朕的位置!”
“皇上,您小声些!”余公公压低了声音提醒,又隐晦地看了一眼外面的方向。
毕竟,那里还有秦栩安排的两个亲卫。
果然,皇上吼完这句话,马上有一名亲卫进来:“皇上,您方才的话,末将会如实转告煜王殿下。”
皇上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方才因为太过愤怒,竟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等等!”他叫住了那亲卫,“朕只是气煜王信不过朕,方才那些都是气话,并没有真的如那般行事。”
“皇上后面这句话,末将也会如实转达。”那亲卫说完,没有再给皇上开口的机会,又转身出去,守在寝殿门口。
听到寝殿门口重重的关门声,皇上也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方才是气昏了头,秦栩如今想尽了办法要寻他的错处,想要趁机将他从皇位上拉下来,好取而代之,他在这个时候,怎么能主动将把柄递出去,说出这种话呢?
方才那亲卫也算是给他提了个醒,以他自己如今的处境,不宜再节外生枝,应该想想如何自救才行。
“你过来。”他压低嗓音,朝着余公公喊了一声。
余公公马上起身,小步来到皇上身边,附耳过去。
“朕要你替朕办一件事。”皇上凑近余公公耳边,小声吩咐了几句。
许久之后,皇上才躺回到床上,朝着余公公挥了挥手:“这件事切莫再让任何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