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如今在哪?”皇上睨了余公公一眼,又问。
“煜王殿下说,这件事是皇上后宫的事,他不敢擅自做主,只让御林军将贵妃娘娘禁足在寝宫之中,要等到皇上醒了再进行发落。”
皇上挣扎了两下,想亲自下地,却都没能挪动脚步。
余公公后知后觉地去扶他,嘴上还忍不住劝:“皇上,您如今还虚弱着,身上又有余毒未清,就算是要责罚贵妃娘娘,也不急在这一日,还是先好好休息。”
余公公劝皇上的话虽然没几分真心,可皇上此时实在没有力气,也只得先作罢。
“等到明日,让人带着她,亲自来见朕!”皇上躺回到床上道。
贵妃的事情暂时先搁置到一边,皇上又想起了沈家。
朝堂之上,他还没来得及给沈家定罪。
如今自己昏迷了三日,想来秦栩和那群朝臣,心一定是偏向沈家那边的,现在事情恐怕要变得更加麻烦了。
只是,还没等他提起,李太医就端着药碗从外间进来。
“皇上,您该喝药了。”他将药碗送到皇上面前。
“等您喝完这碗药,微臣再给您诊脉。”
皇上不情不愿地端过药碗,一碗药,他喝了足足一刻钟,随后又找余公公要了蜜饯。
待李太医诊过脉之后,皇上掀了掀眼皮:“朕的身体如何了?”
李太医摇了摇头:“还是余毒未清,皇上,如今您只能暂时先按照康宁郡主这个方子喝药,微臣……”
不等李太医说完,皇上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废物!”
“身为太医,竟然连朕身上的毒都解不了,朕养着你们有何用?”
说完,皇上也不顾李太医的脸色,又问:“苏巧巧呢?她怎么不来给朕诊脉?”
“皇上,康宁郡主如今在研究帮您清体内余毒的方子,已经几日没出门了。这种毒罕见,便是康宁郡主,也要研究上一些时日的。”
对于李太医的话,皇上并未起疑,毕竟这毒,太医院这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苏巧巧也只是让自己暂时醒过来,不让毒性继续影响自己的身体。
听闻苏巧巧是为了研究出帮自己彻底解毒的办法,才没能第一时间来公里帮自己看诊,皇上的脸色总算好了些许。
“哼!她倒是还算有心。”
说了这么一会儿话,皇上也累了,早已将给沈家定罪的事抛之脑后,也忘了问沈家现在如何,吃了一点从御膳房送来的东西,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确定皇上睡着了,余公公才拉着李太医从寝殿里退了出来。
“煜王殿下要一段时间之后才能回京,如今皇上醒了,今日我们能岔开话题,可日后,该怎么继续阻止皇上对沈家发难?”余公公小声问道。
李太医倒是没有他那么着急。
“康宁郡主给皇上开的这副药,和从前不同,里面有许多安神助眠的成分,”李太医说着,给余公公使了个眼色,“我猜想,郡主应当是想通过这些安神的药,让皇上每日多睡几个时辰,便也没时间问这些事了。”
李太医的确猜中了苏巧巧的心思,而余公公,对于李太医分析出来的结果,显然有些目瞪口呆。
半晌之后,他才把脸上有些夸张的表情收起。
“康宁郡主果真聪慧。”余公公也只能想出这样一句话来夸赞苏巧巧。
既然知道皇上喝了药很快就会困,余公公和李太医也想好了日后该通过什么话题来转移皇上的注意力。
至于沈家,相信沈将军很快就能自证清白,到时候,哪怕皇上想要给沈家定罪,也已经无从下手了。
哪怕沈将军还没有消息,以皇上现在的状态,想要应对那么多朝臣,恐怕也是有心无力,这件事多半只能不了了之。
当然,皇上也可以饶过朝臣,直接下一道圣旨,将沈家所有人尽数打入天牢,可这样一来,便显露出了他的昏庸,那些拥护秦栩的朝臣,自然有理由让秦栩马上废了皇上,另立新帝,这样的结果,当然不是皇上愿意看到的。
毕竟,秦栩他真的有这样的权力。
借着身子不适的由头,第二日的早朝,皇上只在余公公的搀扶下露了一面,就将朝政尽数交给丞相来处理,他自己则是让余公公带他去了后宫。
一路往贵妃寝宫的方向走去,余公公还在劝着:“皇上,一会儿无论如何,您可千万别动怒,贵妃娘娘的事,什么时候处理都不晚,眼下最重要的,是您的身子。”
余公公还记着秦栩在昨日离开京城之前叮嘱他的话,若是皇上太早将贵妃处理完毕,目光恐怕就要放在沈家身上了,他得尽量拖着点,别让皇上闲下来。
可皇上却只以为,余公公是真心关心他,心里还生出了几分熨帖来。
一路走着,总算到了贵妃的寝宫之中。
只几日的工夫,如今贵妃的寝宫,看上去比曾经冷清了许多,皇上都走到了寝宫门口,也没听到里面发出半点动静。
余公公观察着皇上的神色,心领神会地上前,高声道:“皇上驾到——”
寝宫外面的御林军最先朝着皇上跪下:“参见皇上。”
紧接着,便是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