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才哲此时心里已经知道,他完了,彻底完了。
可是这件事,他如何能够承认,一个劲地摇头:“煜王殿下明鉴,下官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绝对没有!”
他心里还是抱了一丝希望,期待秦栩不会相信杨员外的话。
可是鲍才哲还是不够了解秦栩,既然已经听到杨员外将这件事说出来,不管杨员外此人如何,是否可信,事关百姓的安危,秦栩都一定会派人仔细核查一下杨员外所说之事是否属实。
“暗一!”秦栩直接将暗一喊了过来,“让人将那几个会治疗时疫的大夫都带回来,本王一一审问!”
说出这话时,秦栩还特地扫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鲍才哲,一字一句都仿佛敲在他的心口处:“若当真如此,那几人不知情便作罢,若是与鲍知县配合,当以同罪论处!”
到此时,鲍才哲的心已经彻底沉了下去。
秦栩的话无意义告诉他,只要那几个大夫能把他供出来,便能活命,只小惩大诫一下,这件事即便自己做得隐蔽,可鲍才哲却无法保证不会被查出来。
最简单的办法,只要核对一下几人治疗时疫的药方,再找来写出药方的大夫,与几人对峙一番,他依旧是无处可逃。
那几个大夫只要不傻,在面对秦栩的时候,都不会帮自己隐瞒,甚至还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
“煜王殿下,我说,我都说!”鲍才哲喊出这句话,已是涕泗横流,“下官也是以为他们能把药方用到百姓身上,才收了他们的银子啊!只求煜王殿下看在下官在上尧县为官多年,也没出过什么岔子的份上,绕过下官的家人……”
秦栩冷冷看了鲍才哲一眼,没再说话,只让人将他带下去,关了起来。
至于那些借着时疫买药方,大肆敛财的大夫,秦栩当然也不会放过,方才那一番话,只是说给鲍才哲听的。
况且,他可不相信那些大夫当真不知道实情。
等到鲍才哲也被带了下去,杨员外跪在地上,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起来。
还是秦栩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主动开口:“你先起来,我让人送你回去。”
杨员外起身之后,却坚定地摇头:“煜王殿下,草民也是上尧县的人,这次时疫,想为百姓做点什么。”
见杨员外坚持,秦栩便给杨员外留了他如今在上尧县的住处:“本王今日还有些事务要处理,明日你按照这个地址过去,本王再叫人与你详细商议。”
这杨员外品行不错,他虽不缺钱财,但是明日开始给病患诊脉,一定会缺少帮忙维持秩序的人,既然杨员外主动提出要帮忙,他自然不会推辞。
至于县衙这边,杨员外离开的时候,正好遇到暗一带着县城买了药方的几个大夫回来,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先前给杨员外看诊的大夫以为是杨员外来县衙告的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以为你告状就有用了,你以为知县大人会因为这件事惩罚我们?呵!天真!”
杨员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看来这几个人还不知道,找他们过来的根本就不是上尧县的知县鲍才哲,而是今日才到上尧县的煜王殿下秦栩。
当然,杨员外也没打算提醒他们。
明日要亲自上门拜访煜王殿下,他得早点回去做些准备。
……
一直到傍晚,秦栩才回到住处。
“怎么样?”见到他回来,苏巧巧上前问道。
“上尧县这边有点麻烦,”秦栩道,“不过也在预料之中。”
“知县鲍才哲把药方卖给了几个医馆的大夫,高价买了药方的几人大肆敛财,还是上尧县的一个杨员外无意间将这件事说了出来,不然恐怕还要再多查上几个时辰。”
听到这样的结果,苏巧巧也不免觉得心惊。
“他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她低声叹了一句。
也难怪废太子之前赈灾,选择来这个地方,这个鲍知县,说不得和废太子还有着什么关系。
看着已经暗下去的天色,苏巧巧又招呼秦栩进屋:“知道你中午应该来不及吃什么,给你留了晚饭。”
亲自看着秦栩吃过晚饭之后,苏巧巧才问起明日的安排。
“暗二给我传过信,陆放今夜就会带人过来,休息两个时辰,明日上午开始出诊。”
“另外,杨员外今日说,希望能为百姓做点什么,我让他明日上午过来,他家里应该有不少仆从,若是需要用人,可以找他。”
上尧县能有杨员外这样的人,也算是幸事,当然,等时疫结束之后,秦栩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他。
只是该如何给他奖赏,秦栩一时还没有头绪,只能等苏巧巧和陆放带人给上尧县的百姓看诊结束再说。
如今资料时疫的汤药,已经由秦栩安排人熬好,给百姓分发下去,并通知了第二日看诊的时间,上尧县的百姓总算看见了希望。
翌日早上,苏巧巧才起床没多久,杨员外便已经登门。
陆放的人昨夜便到了,只是不与苏巧巧等人住在一处,秦栩也在陆放那里,向他问一些军中的情况,因此并不在院子里。
在正厅接见了杨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