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蓉回到公主府里,余公公并未跟着。
到了她自己的院子,秦蓉吩咐身边的侍女给她找哦一身衣服出来,又马上将童嬷嬷叫来自己身边。
“嬷嬷,父皇招我入宫的事,待我离开一刻钟后,你马上去忠勇将军府,将这件事告诉巧巧知道。”
“若我今天晚上没能回来,你便让巧巧替我去求煜王皇叔进宫来帮我。”
童嬷嬷心里着急,却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唯有做好自家公主安排的事,才能帮到她。
“公主放心,老奴记下了。”童嬷嬷答道。
换好衣服之后,秦蓉没在公主府里留太久,转身出府,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她最近除了和苏巧巧往来地频繁一些,便只去过一次煜王府,父皇找她回话,无外乎就是这两件事,听余公公的语气,父皇应该对她已经有些不满了。
秦蓉的身体才被苏巧巧调养好,如今皇上宣她进宫,她可一定得谨慎些,自己惹得那人不高兴不要紧,却万万不能牵连到巧巧。
思索之间,马车已经在宫门口停了下来。
听到余公公的提示,秦蓉下了马车,迈步进了宫门。
一路被带到御书房,秦蓉一直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到了御书房,秦蓉恭敬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御书房里,皇上见到这个女儿,睨了他一眼,半晌之后,才让她起身,冷声开口问道:“听说你最近和苏家走得很近?”
听到皇上的问题,秦蓉半点都不意外,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问道:“父皇问的,可是中庸将军那个苏家?”
不等皇上说话,她马上答道:“儿臣的确与苏家大姑娘有往来,先前儿臣的脸,便是苏家大姑娘在帮忙诊治。”
秦蓉今日进宫时,特地没戴面纱。
自从她在玉芙轩美容会馆露出过面容之后,出门就鲜少再佩戴面纱了,宫里的人也有不少都见过秦蓉如今的容貌。
倒是皇上,他对这个女儿实在是太不关心,即便这段时间在宫里见过两次,也丝毫没意识到,秦蓉脸上的胎记,不知何时开始,已经消失不见了。
也是秦蓉今日说起,他才想到这件事,却也只道了一句:“苏家大姑娘?呵,倒还真有些本事。”
再看他这个女儿,皇上还是觉得,秦蓉畏畏缩缩的样子实在上不得台面,不配为皇家公主。
在他看来,就算苏巧巧治好了秦蓉脸上的胎记,又有着高超的医术,也不值得皇室中人放下姿态,与她平起平坐,不过是一个臣子的女儿罢了。
不过,他今日叫秦蓉进宫,可不是为了问这件事,提起忠勇将军府,只是个幌子。
“苏家便罢了,朕怎么还听说,你去找过煜王?”皇上的声音更冷了许多,还带着些许威胁的意味。
听到皇上问起这个,秦蓉心里反倒踏实下来。
看来父皇找自己进宫,这件事才是真实目的,既然如此,她也不用担心巧巧那边。
秦蓉直接跪在皇上面前:“儿臣听闻,煜王皇叔要送一批物资给城外受难的百姓,儿臣的府里东西虽不多,却也想略尽绵薄之意,让百姓好过一些,免得他们再怨恨父皇。”
秦蓉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她将物资拿出来,让秦栩帮忙一起送给百姓,是为了皇上的名声考虑,做的也是对大秦国有利的事,只要皇上没昏庸到极致,便不会继续发难。
秦蓉心里对自己的父皇,也是抱有一丝期待的,期待他还能将国家和百姓放在心里。
可是,她的期待却终究是要落空了。
“不过是一群罪该万死的愚民,他们这样说朕,朕还没责罚他们,你身为公主,竟然主动讨好?你太让朕失望了!”
秦蓉垂下眸子,掩去了眼底失落的神色,低下头一言不发,也不为自己辩解。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对父皇的那一点点期待像是个笑话,好在秦蓉也知道,天家无父子,没有因为顾念亲情就昏了头,提前将消息让童嬷嬷送了出去。
即便父皇气急了,想杀了她泄愤,只要她能撑到明天,有巧巧和煜王皇叔在,她就不会丢了性命。
秦蓉不说话,皇上的怒气又涨了许多:“且不说你该不该给那群愚民送东西,就算是送,你为什么要找秦栩?他占着摄政王的位子那么多年,早就看不惯朕了,你却上赶着讨好!”
皇上骂到一半,御书房外面有了动静,是余公公敲门。
“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进来。”皇上没好气地吩咐。
余公公小步挪到皇上面前,跪下回话:“皇上,城外的雪下得更大了,北边传来消息,有的县城被大雪封了路,灾情严峻。”
“如今城外的百姓进了城,都堵在皇宫门口,请皇上下旨赈灾,宫门口跪着的人,已有数千人之多……”
皇上这几天正为这件事烦心,闻言,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大手一挥:“将他们全部抓起来,送去刑部!若是再有不服,直接斩首示众!”
余公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皇上不可啊!宫门外跪着的,都是大秦国的百姓,还有不少人正往皇宫的方向赶来,皇上若是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