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就是躲丫鬟来着。
“这屋子里倒是暖和。”
范婉一进屋就感觉到热气扑面而来,直接蒸的她脸皮都热了起来。
“是啊,莲蕊生怕我冻着,给我烧了四个火盆,姐姐,我都快热傻了,快叫人搬出去一个吧。”贾惜春靠在墙上,脸蛋子红扑扑的,一看就是蒸的。
“她还不是担心你?”
范婉睨了她一眼,走到塌边坐下:“也好叫你吃个教训,看你日后还敢不敢胆子大,哪里都敢去,什么人都敢跟。”
一说起这个,贾惜春顿时心虚了,捂着脸就歪过身去:“哎呀姐姐,您别说了,真是没脸见人了。”
这次她们经历的这番浩劫,大半责任在她,所以甭管谁来多一嘴,她都老老实实的受着。
“就得多说说,让你长长记性。”
林黛玉也在旁边煽风点火,笑的格外开怀,难得瞧见贾惜春这番窘态,可不得笑个快活。
“林姐姐你也笑我。”
贾惜春顿时不依了,扑过去一把搂住林黛玉的腰就往自己的床里面拉,吓得林黛玉又是一阵吱哇乱叫,挣扎着下了床,小跑到角落里扶着柱子:“当真是个顽皮的,惹得我犯了病,看你怎么办。”
“少来吧林姐姐,你如今的身子骨啊,比那母老虎也不差什么了。”
“好啊,竟敢说我是母老虎。”
林黛玉撸袖子:“那我得让你瞧瞧母老虎的厉害。”说着就来想要去掐贾惜春的脸,两个人顿时又闹做一团。
等闹歇下来了,才有空与范婉说话。
范婉一直笑着看着她们玩耍,见她们终于空暇了,才说道:“惜春稍后帮我画几幅寿儿的小像,也不拘多精良,随信绘画便是,多画写他儿时到这么大,各个时期的画像才好。”
贾惜春也不问范婉要画像做什么,当即点了头。
范婉临走前交代:“不必太过辛劳,悠着点,养身子要紧。”
话虽这么说,可范婉走后,贾惜春还是理解铺开纸张开始绘画,还熬了两个夜,才画了两幅画,范婉知道她熬夜后,干脆自己亲自过来盯着她睡,这才把这毛病给改了。
也就是这时候,苏宝珠的马车到了。
她带了一个庞大的车队,里面不少扬州的商贩,而且大多数是头一回走这条商线,里面就有不少贩盐的,一进胡杨城,白花花的食盐刚摆出来,就被老百姓们抢售一空。
盐、糖在西北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战略物资,老百姓们难得能买到,就算有得卖也价格高昂,难以负担。
而扬州最不缺的就是盐。
头一天,商贩就把本金给赚回来了,接下来的几日赚的就是纯利润,那些商贩们一路有多辛苦,如今就有多幸福。
而另一边的苏宝珠,这会儿正被范婉撕着耳朵,一边哀嚎一边满院子跑。
“婉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不理你,你就松松手,我的耳朵快掉了哇!”苏宝珠哈着腰,撇着嘴,泫然欲泣的模样,仿佛随时都能哭出来。
范婉一手叉着腰,一手拎着苏宝珠耳朵,冷笑一声:“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看你是皮痒了,敢连我的信息都不回,把眼泪给我憋回去,我压根就没用力!”
苏宝珠假哭了几声,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范婉:“人家也不想的嘛,要是告诉你,你不就不让我来了嘛。”
“明知道我不让你来,你还过来,你是要气死我?”
“我知道胡杨城很危险啦,所以我也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胡杨城嘛,我们可是最好的姐妹,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才行。”苏宝珠熊扑上去,一把搂住范婉的腰,得意洋洋极了:“婉姐,你可是甩不掉我的。”
范婉叹了口气,却也是气不起来了。
抬手揉揉她的脑袋:“行了,撒手吧,若是被旁人看见了,还以为你这当家太太没个正形。”
苏宝珠吐了吐舌头赶紧的站直了身子。
范婉这边久别重逢,真是欢喜的时候,另一边的贾政却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西北苦寒,历来朝中有官员犯了大罪,都会被流放到西北来做苦隶,他如今虽然还是五品官,可总觉得,自己与那些苦隶无甚区别,同样是到了西北,同样是在采石场里工作,环境恶劣,气候寒冷,出了没有刺字外,与那流放的罪官简直一模一样。
他本就不是什么能干的,就算有野心也没想过靠自己努力。
如今到了这样的地方来,天气又冷,心下在郁结,再加上胡杨城还十分危险,他这个养尊处优了一辈子的二老爷,不负众望的病倒了。
他哪里甘心留在西北,拖着残破病躯起身写了一封书信回家求救。
很快,书信就送到了荣国府。
贾母一看书信内容,直接就晕倒了,醒来后就一直拍大腿嚎哭:“作孽啊,当真是作孽啊,我们荣国府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的神仙,怎么就将老二调到那个吃人的地方去了,鲜卑军三天两头的攻城,流民冷箭的,若是伤了老二可怎么办……”
说着,她一把攥住王夫人的手:“我的儿,家中如今只能靠你了,你回去求求你哥哥,想个法子,把政儿给我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