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宝珠忍不住道:“那林黛玉过去了,你也让她过去上课呗。”
范婉:“那我可就不知道她能不能过来了。”
宁国府和荣国府的关系苏宝珠也搞不明白,这件事只能放下了。
这一夜贾珍父子俩果然没回来,一家子陪了贾母一整夜,直到清晨贾母睡了两个人才回来,一回来,贾珍都没来得及休息就把范婉喊过去,询问冷子兴的事。
范婉也没瞒着,只说道:“冷子兴这人我用着邪性,怕惹了祸事累及家里,便不敢用他了。”
贾珍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事,顿时连指责都顾不上了,赶紧问道:“怎么说?”
“那日我去查鼓楼西街那个脂粉铺子的账,就古董铺子对面隔了三间的那个,就看见几个脸上有刀疤的从铺子里搬箱子出来,我心里觉着不对劲,特意选了第二日过去查铺子,结果您猜怎么着,那铺子里好些个都是赝品,您要是不信的话,那些赝品我还在库房收着呢,能买得起古董的,有几个是差钱的,这京城的地儿,一块砖落下来都能砸个皇亲国戚的,咱们这样做生意,不是坑自个儿嘛,当时我就拍桌子,把他给回了……”
说到最后,范婉开始哭:“老爷若是觉得儿媳做的不对,等会儿出去我便遣人上门去赔不是,请那冷爷回来继续管铺子。”
贾珍一边为范婉的自作主张恼怒,一边又为冷子兴而感觉愤怒。
终究,还是小钱钱和声誉占了上风,贾珍便没再过多询问,等回过神再看那哭泣的儿媳,倒也觉得如雨后新荷一般娇妍,忍不住的柔了声音:“喊什么冷爷说什么气话,不过是奴才家的女婿,哪里值得你掉眼泪,我也只是问问罢了,铺子既给了你管,我便撒了手,那人回了就回了吧。”
范婉总觉得贾珍说话语气有点怪怪的,也没多想,便站起身来告辞:“既然老爷这般说,我这心里就有数了,哎,如今我才能体会到太太的难处,这当家奶奶着实不好做。”
提起尤氏贾珍瞬间变脸:“她有个屁的难处。”
“既如此,儿媳便回去看账本去了。”一曲膝,范婉扭头就走了。
贾珍看着儿媳娉娉袅袅的背影,只觉得好看极了,不过这念头也就一闪而过,就起身去后院找小妾睡觉去了,这一夜没睡,他困得慌。
荣国府那边,等了一整天的王夫人和周瑞家的,也没等来贾珍传信说让冷子兴复职的话来,主仆两个脸色阴沉难看极了,倒让贾母看着心里熨帖几分,自己的女儿去了,儿媳妇这般伤心,可见姑嫂二人感情还是可以的。
这样的想法若是让王夫人知道了,怕是要气死。
昨儿个夜里她还给菩萨上了三炷香,感谢她开了天眼,收了贾敏那个妨人精。
贾敏的死直接让荣国府气氛低迷了一整个月,宁国府这边却一切如常。
贾蓉练武读书,晚上回来还要教范婉个一招半式的,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家亲娘为何执着练武,但是偶尔对练时被亲娘捏着麻筋压在地上,还是有点怀疑,自家外祖父那点子武将天赋是不是都遗传给自家亲娘了,不然怎么他天天练还打不过呢。
而且……亲娘的这些招数着实有些过分了。
范婉表示,她也是在武馆跟着老师练过一些防狼术的!
男人的弱点,她尽在掌握。
“过几天就进五月到端午了,外嫁女儿归宁之日,你是与我一道回去,还是我一个人回去?”范婉坐在梳妆台前拆头发,一边询问靠在榻上看话本的贾蓉。
贾蓉闻言顿时坐了起来:“自然和你一块儿回去,不然你那爹还以为你不受重视呢。”
范婉愣了一下,笑道:“你这嘴上不把门的,好歹也算你外祖父了。”
“我外祖父姓罗,和秦家人可没关系。”
贾蓉对秦邦业可看不上的很。
“行行行,要不我把惜春也带回去,这孩子还没出过门呢,五月女儿节,我给她做了不少漂亮衣裳,总得带出去炫耀炫耀才是。”
贾蓉自然点头。
只要能让他歇息一天,范婉说什么他都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范婉:想从我手里抠银子,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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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用的小知识:
五月在古代是恶月,古代人一般认为这个月份什么邪祟五毒都会出现,我们这到现在还有五月娃娃不剃头的习俗,但是呢,端午在古代同样还是女儿节,一般在端午这一天,娘家会来人接出嫁的女儿回娘家,然后呢,给未婚的小姑娘买非常漂亮的衣服打扮她(这两个习俗一直到现在我们这也保持着,不过从给女孩买衣服发展成给所有孩子买衣服),因为古代出嫁的女儿回娘家是很麻烦的,有‘古者女子出嫁曰归,移天事夫’,意思是,你出嫁后,你的天就是你的丈夫,只有你丈夫同意了,你才能回娘家。
古代女人真是惨呐,连回娘家都不能随便回,还有就是‘父母没,不得归宁’,意思是,爹妈死了,你就不能回娘家了……太惨了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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