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一家之主急眼了,毕素琴和袁圆终于闭了嘴,只是毕素琴在闭嘴时,还狠狠地剜了闺女一眼。仿佛在警告她闺女:你给老娘等着,看以后老娘怎么收拾你……
而袁圆也不是吃素的,老娘的那个眼神并没有震慑到她,她也不甘示弱地回了老娘一个大大的白眼,表示对老娘的警告很是不屑。
这副没大没小不服天朝管教的死样子,可把毕素琴气坏了,要不差害怕丈夫再发飙,她肯定跟这死丫头好好掰扯掰扯……
等到鸡飞狗跳的小屋终于消停下来了,袁广发这才清了清嗓子,对毕素琴说:“等会儿你就在炕上一躺,装病,等振兴回来了……”
他又指了一下俩闺女:“你们俩就告诉你哥,就说你们娘是因为他对象的事儿给气病的。”
又对毕素琴说:“你记着,他要是不跟那个女的分了,你就一直躺着不吃也不喝,看他是要媳妇还是要老娘……”
毕素琴卡巴卡巴眼睛,心说:为啥不是你躺在炕上不吃不喝啊?躺在炕上不吃不喝的,时间长了谁能受的了啊?再说了,在这小炕上糗着,没病也得窝囊出毛病来。
尽管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但是,碍于丈夫在家中不可撼动的权威,毕素琴还是乖乖地答应了……
这边,袁广发两口子算计着怎么让儿子就范。而另一边,袁振兴也在琢磨着,怎么才能让爹妈答应他跟小秋的事儿呢。
从宿舍出来后,袁振兴一路都在苦苦地思索着,只是一直没想到合适的办法。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家里的灯关着,院子和房子漆黑一片,让家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未知……
袁振兴知道,以他爹妈的生活习惯,这个点儿应该早就躺下了。
这老两口仔细惯了,每天都睡得很早,即使睡不着,为了省那点儿电费钱,他们也舍不得这么晚了还开灯。
袁振兴拿出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悄悄推门进了屋。
然后,他蹑手蹑脚地摸到炕沿,刚要摘帽子脱衣服,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突然在炕头响起:“回来了!”
袁广发吓了一跳,借着窗户投进来的月光,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老爹在和他说话。
只见他爹倚着墙,围着棉被坐在炕头,黑暗中,像传说中坐化的大师一样,这要是来个小偷,冷不丁都能把人吓死。
袁振兴见老爹还没睡,知道是在等他,正好,他也有话要对老爹摊牌。于是,他索性把墙边的拉绳一拽,十五瓦的灯泡瞬间照亮了这个冬日的小屋。
虽说平时十五瓦的灯泡看起来有点昏黄,但是,在黑暗中坐了很久的袁广发,还是感觉特别刺眼。
袁广发下意识地用手遮了下眼睛,生气地说道:“打什么灯呢?使外面这点亮儿你还找不着被窝?”
袁振兴被老爹训得嘿嘿一笑,刚要伸手再把灯关上,袁广发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别闭了,打开就打开吧,又打又闭的再把灯泡晃坏了。”
这时,躺在袁广发旁边的老娘“哼哼”了一声,袁振兴这才发现,老娘的额头敷了条毛巾,一副病病殃殃的模样。
袁振兴一看老娘的样儿,就知道他们老两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不过,不管老娘是真病了还是假病了,这会儿,老娘躺在炕上哼唧呢,他这个当儿子的理当问候一声。
“妈,您这是咋了?”袁振兴摘下头上的**帽,脱下外套,扶着炕沿蹲下来,在老娘的头上关切地问道。
毕素琴一听儿子问她的病情,更来劲了,哼唧的声音也更大了。
袁广发顺势发火说道:“哼,你还有脸问,都是叫你给气的!”
袁振兴抬头望了一眼老爹,顿时感觉心中憋了一口浊气……就知道是这样。
“你个没良心的,只为那么个女的,就连爹妈都不要了,你看你把你妈给气的,晚上饭都没吃,还一个劲儿地打嗝,这要是把她给气坏了,我看你后不后悔?”
毕素琴眼睛睁开一条缝,有气无力地说:“他爸呀,你别跟他说这些了,他现在心里只有那女的了,哪还有我这个当妈的呀!哎……可怜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伺候大,养大了就这么气我,我活着还有啥意思,啥盼头呢?还不如死了的好呢,也省得花钱治了……”
说着,毕素琴把被往头上一蒙,捂在被窝里抽抽搭搭地哭将起来……
看到老娘要死要活的,袁振兴烦躁地抓了抓脑袋,起身在炕沿边坐了下来。
“妈,我咋气你了?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的,不就是跟小秋处个对象吗?小秋挺好的,你们咋就看不上呢?”
“再说了,你们不让我找小秋,那打算让我谁呀?找咱们皇城根儿下的姑娘,哪个姑娘不得要个三百五百的彩礼呀?咱们家能拿的起吗?”
“还有,们看看咱们家这个小屋,算上厨房总共就30来平,咱们五口人住着都挤吧呢!要是我娶了媳妇的话,往哪儿住去?首都的姑娘没房子谁肯嫁我?”
“人家小秋就不一样了,小秋她善良,淳朴,懂事,不管我有没有钱,有没有房子,她都会义无反顾地嫁给我的。”
“而且,就算是跟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