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稍微打听,就了解到大概。
“养殖场的主要问题在于养殖技术的落后,母猪繁殖效率和仔猪成活率都太低,这就直接导致生猪出栏量的骤降。”当然也有其他方面的问题,比如工人倚老卖老,不重视也不愿意接受新事物,传统的养殖技术早晚会被淘汰,固执己见只会让养殖场走向末路。
当然这话就不必对高卫国说了,现在说很可能起到反效果。
“看样子你确实提前做过功课,那你有什么建议?”高卫国挑了挑眉毛,示意华玉坐下说话,又给她泡了杯茶,“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高卫国,是屠宰场主任,养殖场也归我管。还没请教小同志高姓大名?”
“我叫华玉。跟我一起过来的是我父亲华效国、弟弟乔立冬。我父亲是屠宰场的老员工,立冬是他徒弟。”未免本末倒置,华玉把华效国和乔立冬一起介绍介绍了一遍。
不愧是管着屠宰场和养殖场的领导,高卫国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华玉的意思,他哈哈大笑,那双铜铃般大的眼睛变得更大了,“华玉同志,要是你真能解决养殖场的问题,别的我不能保证,但你家人的工作包在我身上!”
话虽好听,但也有潜台词:“要是解决不了,那就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华玉微微一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条,递给高卫国:“高主任想必对猪人工授精技术有一定的了解,我就不多做解释了。这是我个人的一些想法和建议,您可以看一下。”
猪人工授精技术?高卫国下意识皱起眉头,这项技术其实早就有了,南方普遍应用,北方也有养殖场使用过。
首都肉联厂下面还有一家规模更大的养殖场,之前使用过这门技术,但效果很差,母猪的受胎率和产仔率甚至不如自然受孕。
本来场里的工人就不太能接受这项新技术,这下好了,他们更有理由拒绝。
高卫国其实也不相信这项技术,他抱着怀疑的态度扫向那张纸条,可才看了几秒,他的脸色就变了!
“华玉同志,你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高卫国不敢置信,但心里又抱着一丝奢望,“这些数据都是真的吗?是你的构想还是已经通过实际验证的结果?”
“数据都是真实的。”她这几年摸猪也不是白摸的,早已对猪了如指掌。
再结合医学相关知识,改良猪人工授精技术也并不是难事。早在襄城时她就已经做过实验,这门技术也被她交给傅作霖,打算在他们单位的养猪场推广实施。
见高卫国神情激动,脸红如关公,华玉想了想又说:“还有几天就要开学,后面我会很忙,应该没时间传授技术。高主任你可以先考虑一下,如果想推广这门技术,可以找我父亲华效国,他已经掌握这门技术。”
话是这么说,但华玉可以保证,高卫国一定会同意。
果然,高卫国只是考虑了几秒,当即下定决心,“学!现在就学!”
现在正是冬季,只要给母猪做好保暖,就可以开始试验。
而华效国也正式成为养殖场工人,还是技术工种,工资福利并不低。至于乔立冬,华玉只给他挂了个学徒工的名头,没让他去上班,准备把他送到学校去念书。
从屠宰场出来时,华效国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我,我现在成首都的工人啦?”
“对,师父,你成首都的工人啦,还是技术工种,就跟那些文化人一样,不靠力气靠脑子吃饭!”乔立冬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华玉,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楚地意识到,知识的力量究竟有多强大。
也许在真正有本事的人眼里,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但它却让乔立冬直观地感受到知识的重要性。
这一刻,学习的种子在他心底生根发芽。以前他也学习,但那只是为了不让华玉失望,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工作上。
但从这一天起,他开始摆正自己的态度,将学习放在第一位。
乔立冬崇拜华玉,认为她无所不能,但华玉自己却知道,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不管她如何努力,似乎都改变不了傅青山的结局。
刚来首都的第一年,傅青山一共动了两次手术,身体情况有所好转。状态最好的时候,他甚至还能去单位上班。
8系二型飞机方案论证会在首都召开,傅青山全程参与,并被任命为8系二型飞机总设计师。
或许是因为生病产生了更加强烈的急迫感,傅青山和原8系设计团队通过半年时间,就已完成全部的飞机结构图纸。
也是在这一年,华玉与傅青山正式结为夫妻,从此相知相惜,纵使星河倒转,宇宙崩离,也要与你同行。
其实,作为傅青山和华玉的亲人,无论是傅作霖和邵继敏,还是华效国与乔立冬,都不太赞同两人现在结婚。
不是傅家看不起华玉,也不是华家嫌弃傅青山命不久矣。华效国支持华玉照顾傅青山,傅家夫妻也一直把华玉当成女儿对待。
但作为长辈,他们想的更远。
长辈的心意是好的,但华玉并不需要。
两人结婚后就搬进航空总院家属楼,房子是两室一厅的格局,有暖气还有单独的卫生间。
他们在这里度过了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