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届毕业生好些。可房价一直在涨,从三千块一平到一万三千块都未必买得到一平。房租也像是坐了火箭。聂英茜写保底,每个月的收入仅仅是刚够当月的开支。
聂英茜的日子过得可谓艰难,偏偏她出了大学之后就在做全职写手。到了现在工作经验是一片空白,就算想出去找工作,也不可能找到对口的好工作了。
可如果不是对口的工作,聂英茜马上能赚到的钱也不会比她现在做写手更多。为了不让自己饿死街头,聂英茜一天都不敢停下码保底文的手。
就这样,她的文越来越水,文笔也是越来越烂……
这次她感冒发烧,不好好地卧病在床就算了,还又是熬夜码字,又是饿着肚子不吃东西不睡觉。
等她一头砸倒在床上睡过去,她永远都不会醒了。是猝死无误。
“茜姐,来,是水。”
有东西贴到了顾凌霄的嘴唇上,凭感觉,顾凌霄知道这是吸管。她实在是渴坏了,张开了嘴咬住吸管就是用力一吸。
那为她端来水还拿了吸管给她的人则是轻声喊着:“慢点儿,茜姐。小心呛着。”
顾凌霄最先感觉到的是酸味,那种酸味稍稍有点冲鼻,却是让顾凌霄脑子一清。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接着就尝到了有点黏糊、还带着点儿铁味儿的甜。
原来,这是一杯加了些许柠檬汁的电解质饮料。对于饥困交加喉咙又痛到仿佛刚吞过烧红炭团的顾凌霄来说,这真是再好不过的饮品了。
艰难地掀开眼皮,好一会儿顾凌霄的眼睛才聚焦在面前的男孩子身上。这个男孩子现在就跪在她的床头前,满脸担忧就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子。
顾凌霄虽然烧得厉害,但还不至于糊涂。她用吸管吸着马克杯里的水,心道聂英茜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如果聂英茜晚两天再病,说不定她不会死。因为面前的小奶狗和她说好了过几天他就搬来和她一起住。
这只大眼睛短头发还自然卷的小奶狗叫易生。易生妈妈生他的时候难产,这倒霉孩子就被姥爷给取了这么个经常害他被人嘲笑的.名字。
易生算起来应该是聂英茜的堂弟一类。之所以说是“一类”是因为易生是拖油瓶,聂英茜的小叔和易生的生母结了婚又离了婚。易生现在无论是从法律上还是从血缘上都与聂英茜没有干系。
聂英茜和易生的缘分始于十四年前、易生六岁的时候。和易生妈妈结婚的聂英茜小叔不是什么良人,没结婚的时候还好,结了婚就原形毕露,对易生非常刻薄。
聂英茜是家里的大孩子,从小表弟表妹就都归她管。她见不惯和爷爷奶奶同住的小叔苛待一个无辜的孩子,大冬天还让易生光着膀子给他手洗脏衣服和臭袜子,忍不住说了几句。小叔狞笑一下,竟然把易生丢出了门,还对易生说是聂英茜害他有家不能回。
也是奇了,平时跟个哑巴一样的易生那天扑扇扑扇地眨了眨眼睛就对着聂英茜的小叔说:“茜姐没有害我,是我没有家。”
易生妈妈是个非常软弱的性子,平时聂英茜的小叔欺负易生她都不敢吭声。听见儿子这么神来一句,顿时哭得泣不成声。
聂英茜的小叔恼了,连着媳妇儿一起赶了出去。孤儿寡母的能去哪儿呢?易生的姥姥家可是奉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易生妈妈压根儿没法带着儿子回娘家。聂英茜的小叔还因此转头就恶人先告状,告诉聂英茜的父母她挑唆自己的老婆和继子来对付自己。
这还得了?聂英茜的父母赶来,对着女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望着父母各自带来的孩子,聂英茜这才知道父母早就在离婚后各自再婚,还都有了孩子。同母异父的弟弟只有两个月大,同父异母的弟弟居然已经三岁多了……
原来聂英茜的父母不是在她考上大学之后才离的婚,她们是离了婚之后还在聂英茜的面前装夫妻,一直装到聂英茜考上大学离开了家。
可怜假期里也住在宿舍里忙着些的聂英茜连自己的父母把老房子卖了各分一半儿都不知道,还傻傻地以为自己有家可回。
当时正好是聂英茜在网络上炖肉炖得最好的时候,她算是薄有积蓄。易生妈妈决定与苛待自己儿子的聂英茜的小叔离婚,聂英茜也不知道是出于对易生母子的同情,还是觉得易生妈妈和小叔离婚是自己的错,她出钱给易生母子租了房子住。
当时的人对网络写手没什么概念,只觉得聂英茜的钱就跟大风刮来的一样。聂英茜的父母知道她有钱之后也不再管她了。聂英茜从生活费到学费都得自己赚。
后来易生妈妈离婚后通过老乡的关系在另一个城市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易生随着母亲去了另一个城市,聂英茜则因为净网活动一下子就失去了唯一的收入来源。当真是风水轮流转,苍天不饶人。
易生妈妈前些年拿出自己攒下来的钱开了个火锅店。因为味道好,量又足,生意异常火爆。正好这几年食品安全问题越来越受人重视,每年都有记者在曝光不.良商家。
潜入易生妈妈火锅店卧底的记者没拍到想象中的店家回收口水油、使用地沟油的可怕光景,只拍到易生妈妈用真材实料做火锅,用真心实感教育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