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剧情早就跑偏,但是命运也让许多人或主动,或被动前往京城,不过,这一次汇聚的中心不再是荣国府。
薛蝌一家进京倒不是要投奔薛王氏,自从薛王氏带着一双儿女进京之后,薛蝌一家就很少与他们有联系了。薛蝌的父亲也是读过书的,他因为是庶出,所以从小就被人教了不能跟兄长抢家业,因此,他一直以来都很是安分守己。薛家其实在浮财上头也大方,他们不缺钱,所以,薛蝌一家当初分家的时候,分到的产业也不算少了,薛蝌从小过的生活虽说比不得薛蟠,但是比起寻常富户还是强一些的。
薛蝌这一脉也不打算继续行商,他们真要是继续做商人,到头来还是给薛蟠他们跑腿的命,因此,他们便打算转行,因此,薛蝌的父亲当初置办了不少地产,私底下也投资了几个作坊,收益还算是不错。有钱了,就得操心儿女的前程。
薛蝌是男儿,继承他们这一支的家业,他又不是薛蟠那样的性子,起码能守得住家产,将来总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薛宝琴就不一样,薛宝琴身上可没有皇商之女的标签,父亲也没有正经的功名,兄长虽说还算是靠谱,但是放到别人口中,也就是个财主。说白了,薛宝琴属于那种有一定嫁妆,但是社会地位不够,所以婚事上头难免坎坷。
当年薛父资助过一个姓梅的读书人,当初要不是薛父帮忙,这位别说是金榜题名,都要病死在客栈里了。后来,在薛家的支持下,这位顺利考上了举人,后来又拿了薛家的钱财,连续进京赶考了三次,才算是考上了进士,当初接受薛家资助的时候,梅家自个提出来,以后与薛家做个儿女亲家,后来就交换了庚帖,但是等到这位顺利考上了进士,还进了翰林院,这位就不再提这句话了,两家压根没什么往来。
梅翰林想得很清楚,儿女亲事上头,一般来说,吃亏的总是女孩子,男孩子晚婚一些,可以说成是以前途为重,但是女孩子过了年龄,立马就要被人看低。如今薛父不在了,薛蝌还是个半大的少年,梅翰林自然不觉得对方有资格跟自家谈什么婚事,也拿自家没什么办法,所以,他就采取了拖字诀。只要拖下去,薛家那边总会受不了,主动退婚的。到时候就不是自己不愿意报恩,而是人家不要,里子面子便都有了。
薛家母子也不是什么傻子,他们年年将梅家当做是儿女亲家一般走动,每年光是年节礼就不少,但是梅家那边却是极为冷淡,回礼也很敷衍,从来不肯谈婚事,可见对方是不乐意再娶自家的女儿了。
薛家也不是什么普通百姓,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当初薛俭活着的时候,金陵那块地头,便是金陵知府对薛家也是客客气气的,梅翰林一个没根没底的寒门进士,固然难得,但是对于薛家来说,还犯不着舔着脸贴上去。因此,在意识到梅家的打算之后,薛蝌与母亲商议了一番,便决定进京找梅家将话说清楚,横竖这门婚事订的早,薛家也没跟别人说过,两家悄无声息地将婚事退了,大家各自走各自的路,省得梅家还以为自家一定要巴结他们一般。
薛宝琴也不是什么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的无知少女,父亲早逝,她也跟着长大了,对于婚事,她母亲也询问过她的意见,她的意思也很简单,人家婚前都轻贱你如此了,即便真的厚着脸皮抓着婚约不放,嫁过去之后,在人家的地盘上,自己病了还是死了,也不过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犯得着为了这个看着体面的婚事赔上自己的一生乃至性命吗?
薛宝琴这么一说,薛家这边自然坚定了退婚的心思,宝琴年纪也不算大,等到退了婚,过两年再议也不迟。
邢岫烟跟着镖局的队伍,辗转多次,总算是进京了,这一路上,她将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小伙子,她强撑着帮着镖局的人搬东西,替人写信,也学着跟一帮粗人在一起喝酒,听他们说一些荤段子,一开始她还面红耳赤,后来就习惯了。或许有人看出了她的不对,但是没有人戳穿,起码这一路上,大家对她都保持了基本的善意,饶是如此,到达京城的时候,邢岫烟还是松了口气。
比起其他地方,京城要开放得多,来京城讨生活的外乡人实在是太多了,对于外地人,京城人虽说有种骨子里的自豪,但是并不排外,毕竟,如今京城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很多也不是一开始就待在京城的,朝堂上正儿八经京畿出身的官员也不算多,所以京城本地的土著,也没那种鼻孔朝天的傲慢,相反,对外地人还是比较包容善意的。
邢岫烟如今已经能够非常镇定地对人说自己是来寻亲的了,大家对此都给予了祝福,邢岫烟强打起精神,便打算去打听一下京中有几个庵堂,要是能知道玄音师太在哪里挂单就再好不过了。邢岫烟手头钱已经不多了,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或者是占了什么便宜,她还得老老实实花钱住正经的客栈,还得是那种单人的房间,这可不便宜,要是在钱花完之前还找不到玄音师太,那她就得先想办法找个门路谋生。
好在玄音师太居然在京城有些名气,她当年在江南就是个传奇人物,出家之后,在佛道圈子里头,也是个人物,她心疼妙玉,因此进京之后,便又带着妙玉拜访了京城这边佛道圈子里的人物。然后就有人知道她精通先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