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太子还算是靠谱,知道自己有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倒是经常来看看,这才让那些宫人不敢怠慢风瑜,何况,风瑜本来也不是真的小孩子,并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你要是敢糊弄她,她是真敢撕破脸皮的。之前一个奶娘居然偷拿了皇后留给她的首饰,被风瑜发现了之后,直接就将人送到了慎刑司,那个奶娘还想要倚老卖老,说什么公主吃了她的奶水,竟是半点不顾忌养育之情什么的,风瑜当时就冷笑一声,说道:“你给本宫做乳母,难道不比做寻常嬷嬷月例高?还有额外的份例?可以说,你是拿了钱做事的,难不成,皇家出了钱让你们做事,还得对你们感恩戴德不成!你若是真的一心一意,忠心不二,那本宫还得顾念你几分情谊,结果你在这边偷奸耍滑,原本按理说,到了本宫这个年纪,身边最多留一个乳母也就行了,不过就是仗着没人多问,所以你们依旧拿着以前的份例,硬是留在这里,结果你你倒是得寸进尺来了!”
这边闹腾的时候,沈嬷嬷来了,沈嬷嬷是乾元帝的乳母,她其实只是奶过乾元帝几年,并不曾留在乾元帝身边,也不曾出宫,而是继续在宫中做姑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嫁的是内务府的小官,她怀孕的时候,乾元帝的生母淑妃当时也怀上了,内务府那边自然要忙着给即将出生的皇子公主选乳母,她夫家就将她的名字报了上去。她生产刚满一月,乾元帝就出生了,她的生辰八字什么的正好与乾元帝的相合,因此,她便给乾元帝做了乳母,反而顾不得自家儿子了!她夫家也有些家当,自然也是请得起乳母的,但是没个亲妈盯着,乳母也不上心,孩子饥一顿饱一顿的,身体也一直不算好,等到孩子断了奶,也没几个人看着,因此,三岁下竟是不小心磕在了石头上,然后就没了。后来沈嬷嬷才知道,她在宫中当差,丈夫却养了个远房表妹做小妾,家里也是远房表妹当家,可以说,他们拿着沈嬷嬷在宫里当差得到的月钱和赏赐在家里鬼混,还没有好好照顾沈嬷嬷所出的孩子。
这年头也没有因为这种事情和离的说法,最终沈嬷嬷干脆便留在宫里,不回夫家了,反正她占着正妻的名头,丈夫也不能将表妹扶正,就算那个表妹给丈夫生了几个儿女,一辈子也只能是妾生子。丈夫倒是想要让表妹所出的儿子记在她名下,但是她一直不许。
沈嬷嬷在风瑜这里,其实也就是个象征意义,她当年又不是留在乾元帝身边的乳母,要不是乾元帝没找到合适的人选,照顾公主这个差事也落不到沈嬷嬷头上。沈嬷嬷在宫里多年,早就是老油条了,她之前也被乾元帝赏赐了一个诰命,所以,对于养老什么的也没什么需求,在风瑜这里,沈嬷嬷的打算就是不功不过,混到风瑜出降,也就没她什么事了!内务府里的人事,素来盘根错节,所以,沈嬷嬷也犯不着多得罪人,因此,对风瑜这边几个乳母乃至大宫女的行为,只要不出格,她便也不多管,结果这会儿听说风瑜要将一个姓江的乳母送去慎刑司,顿时沈嬷嬷就吓了一跳,赶紧赶了过来。
风瑜看到沈嬷嬷过来,心中就是冷笑,沈嬷嬷自恃自己奶过乾元帝,在风瑜这边素来都是摆着长辈架子的,这等老油条,风瑜其实懒得理会,但是如今一看,人家真的是什么都想要为自己做主了,因此,风瑜干脆慢悠悠地说道:“原来是沈嬷嬷啊,本宫还以为沈嬷嬷只知道高卧呢,原来还记得往本宫这里怎么走呢!”
沈嬷嬷有些头疼,她是真没想到,一向不声不响的这位三公主,竟是直接玩了个大的,居然需要公主自己出面,将乳母送到慎刑司,这事传出去,那就是她教导不利,所以,她觉得,一定要将这事遮掩下来,因此,这会儿她赔笑说道:“殿下,江氏不过就是一时糊涂,罚了她的例钱便是,回头这事传出去,岂不是要叫人说嘴?”
风瑜轻哼了一声,说道:“说什么嘴?难不成母后给本宫留下来的东西叫人偷走了,本宫连说话的份都没了?那本宫这个公主做得有什么意思,不如跟父皇说,这个公主不当也罢,直接出宫做个寻常人家的女儿也就罢了,寻常人家总不至于让自家孩子被个乳母欺负到头上吧!”
沈嬷嬷见风瑜这般强硬,也是有些恼火,她在宫里被人恭维惯了,毕竟,她这样的资历,又是伺候过圣人的老奴,原本连敕命都够不上的人,如今连诰命都有了,到了宫外,谁不恭恭敬敬叫她一声沈夫人,如今若是拿捏不住这位三公主,以后还不定有什么幺蛾子呢!因此,沈嬷嬷直接说道:“殿下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是咱们这些奴婢怠慢了殿下不成?殿下若是真的这般,那老奴就得去圣人那边说,这个教养嬷嬷的差事,老奴是干不下去了!”
风瑜也是光棍,直接说道:“嬷嬷这话倒是说得有趣,行,那本宫在这里等着,嬷嬷去找父皇告状吧,本宫正好也想要跟父皇说呢,怎么当初就没跟母后一道去了呢,留着我平白还要受下面奴婢的气!”
沈嬷嬷听到风瑜这般说,顿时就有了退缩的意思,赔笑道:“殿下这话说的,倒是叫老奴无地自容了!天可怜见,老奴自奉了圣命照料殿下以来,可素来是尽心竭力,不敢有半点不周到的地方……”
风瑜听她在那里辩驳,也不打断,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弄得沈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