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房呢……”刘耀庭没好气的道,“而且你知道那中药有多苦吗?哎哟我跟你说,前儿个吃了一剂药,那个味儿道冲的啊……我这会儿还反胃着呢……”
“这人生在世,就这么短短几十年,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让喝,见天盯着你喝那劳什子苦药,这活的还有什么意思啊?”
“你不想喝就不喝吗,是男人,就和嫂夫人当面抗!老是往我这儿躲,害的我被嫂夫人训得跟孙子似的……”
“嘿,你这话说的!那不是你嫂夫人我也不敢惹吗,那可是我的糟糠妻……”视线在施翰岺放下的花盆上停了停,下一刻就是眼睛一亮:
“哟,远子你打哪儿弄来这么好一盆大唐凤羽?”
“羡慕了吧?”曾远明显就有些嘚瑟,又取了两个干净的保温杯洗干净,打开苏浅送的花茶,分别取了几朵菊花和金银花泡进去。
“就是这盆有些磕碜人了,你那么规矩的人,干嘛学别人附庸风雅,好好的大唐凤羽让你这么一搭配,这都成啥了……”刘耀庭背着手,正嘟哝着,忽然耸了耸鼻子,“咦,什么味儿道,怎么这么香?”
一回头,就瞧见曾远面前放着的两个透明玻璃杯里,一朵朵菊花和金银花正在氤氲的热水中缓缓绽放,如朝阳一般灿烂的金黄色的蕊随着水纹的晃动一点点舒展,糅合在其间的芳香旋即在房间中逸散开来。
“你这花茶哪来的?不会是小作坊出来的,放了什么香精吧?味儿道怎么这么好闻?”刘耀庭咂了咂嘴——
不是他故意挑刺,实在是现在这年头,无良商家太多了,好多东西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你说你都功成名就了,怎么还硬要整个愤青样,累不累啊?”有了那盆大唐凤羽打底,曾远现在对苏浅的手段有种迷之自信,尤其是那香气吸入鼻间,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曾远甚至有些后悔,不该拿出来跟刘耀庭显摆了……
“喝喝喝,怎么不喝?”刘耀庭直接把另一个杯子给端走——
远子这家伙可真是,从小到大都这么护食儿。
可越是这样,越让刘耀庭确定,茶杯里的菊花和金银花定然不是凡品。
为了防止曾远反悔,刘耀庭直接把茶杯抢走,不顾上面的热气,就喝了一口:
“呜……好烫……”
曾远吓了一跳,忙拿了个痰盂过去:
“嘿!我说你是不是傻啊!赶紧的,快吐出来……”
只可惜刘耀庭虽然烫的不住吸溜,可到底没舍得把那口茶水给吐了,在口中翻来覆去颠了几个来回,终究咽了下去,再看向曾远时,几乎是热泪盈眶:
“够兄弟,这样极品的菊花茶都舍得让哥哥尝一口……”
不怪刘耀庭激动,实在是前儿个被老婆逼着灌了一肚子中药后,这几天嘴里一直苦津津的,别说吃东西了,咽口唾沫,后味儿都是苦的。
而就是刚才那一口菊花茶,让刘耀庭终于又有了“人间如此美好”的幸福感。
当下也顾不得和曾远寒暄,拿起茶杯,边毫不讲究的吹着上面的热气,边小口啜饮着,竟是不大会儿,就喝了个精光:
“啊呀,远子,我记得你爱喝咖啡……”
刚想说“你那杯也让我代劳了吧”才发现,曾远也已经喝的只剩下杯底那一口了。顿时有些不满:
“你不是不爱这个吗,何必为难自己……”
“真他娘的,好喝!”曾远面无表情的爆了个粗口——话说自己从前脑子是进水了吧?竟然喝的进去那黑乎乎还苦了吧唧的浓咖啡?
两人足足又喝了三四杯水,实在是盛不下了,才双双放下茶杯,心满意足的瘫倒在椅子上——
生而为人,当如此!
太过放松,让刘耀庭完全失去了危机感,直到房门被“咚”的一下推开,才回过神来,瞧着叉着腰站在门旁的一位满脸怒气的美艳女子,才跟装了弹簧似的,“腾”的一下就原地跳了起来:
“小芸,你怎么来了?”
却是暗暗叫苦——
来的这位吴美芸女士,可不正是刘耀庭的糟糠妻?
当初刘耀庭求娶到貌美如花的吴美芸后,人人嗤笑吴美芸瞎了眼,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刘耀庭可不是憋足了一股劲要挣大钱让媳妇儿过上好日子?
可让刘耀庭说,媳妇儿啥都好,就一样,管他管的太厉害。
可谁让老婆是心头宝呢?
刘耀庭心里再腹诽,却是一句反抗的话也不敢说,曾远这里就成了他的避难地。
要是往常,在这儿坐会儿,估摸着吴美芸要过来了,刘耀庭就会提前溜之大吉,留下曾远面对媳妇的怒火。
谁想到今儿个那花茶味儿道太美,刘耀庭就把这档子事儿给忘了。
可还没等他想好怎么给老婆赔罪呢,对面的吴美芸已经柳眉倒竖:
“别动!”
“我,不动……”刘耀庭吓得一哆嗦,忙站好。
吴美芸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扶住刘耀庭:
“你跳什么跳?多大年纪了,以为自己还是小年轻吗?你忘了老李,就是这么一站……呸呸呸,我说的这是什么胡话,你才不会和老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