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周程宁吃完早饭就骑着三轮走了,瓜瓜看爸爸骑三轮走,还想坐三轮车跟爸爸走。
就连被妈妈抱着的牛牛,都直直往爸爸和三轮车瞧着。
徐香娟后来驾照都考出来了,还会自己开车,自然不像小孩子和小孩子的爸爸一样稀罕三轮。
等控制住瓜瓜,送走孩子爸之后,徐香娟带孩子去外公外婆家。
今天还得去拿被子毛毯这些,提前说过,但钱得等她拿到被子再给,省得她妈到时候以次充好。
她妈不是做不出这种事来,她讲买被子的时候,她妈觉得她是自己掏钱。
给爷爷买被子的事,不能跟自己妈耍心眼,就得实话实说,至于钱是姑姑给的,她妈爱信不信。
她和她妈讲钱是姑姑给的,就算自家钱,也不是她自己的。
她自己哪来的钱,钱都是孩子们爸爸教书得来的,她妈说,他的钱不就你的钱。
所以说,不要和她妈掰扯什么事实了,反正她妈都觉得是假的。
吴彩凤见到女儿抱着外孙,旁边跟着外孙女进院子,一阵头疼。
“妈我来拿被子了,你给我抱着牛牛,我把被子搬家里去。”
牛牛一见到外婆就要哭,不是外婆对他不好,每次只要被外婆抱着,就是妈妈要走或者妈妈不在的意思,所以牛牛小团子扭扭身子往妈妈怀里钻,不要外婆抱。
瓜瓜和弟弟不一样,一到外婆家,熟门熟路去找外公了…主要外公最近都会出门去看别人钓鱼捉鱼,她跟着凑热闹。
徐根生今天的确要出门,不过是看捉泥鳅去,平时自己去,如果小外孙女跟着,可要看牢小孩子了。
徐香娟也不指望瓜瓜能干什么,瞧见拎着木桶带好装备的爸爸,“爸,你看好瓜瓜别让她乱跑了,钱袋子也给看好,丢了非得闹腾人不可。”
“不丢。”瓜瓜的钱袋挂脖子上了,自信不会丢。
钱袋就那几分钱,轻飘飘的,怕女儿老攥着钱袋,把钱袋攥丢了,徐香娟早上干脆用几根毛线搓一股,做了根粗点的绳,给女儿把钱袋套脖子上。
“我知道了,走,外公带瓜瓜去捉泥鳅。”为了泥鳅,他可还专门带了家里锅盖出来,就怕泥鳅跳腾着蹿出去了。
瓜瓜跟自己外公出门了,吴彩凤见女儿还哄着外孙,空不出来手,“行了行了,你抱着牛牛,妈给你把被子搬过去。”
“好咧妈。”徐香娟还愁呢,她妈主动说了,她当然乐意,要出门的话,她都是趁牛牛睡觉把牛牛送他外婆家,这会儿她又不出门,但小家伙可能有点阴影,很抗拒妈妈丢下他的事。
牛牛不是瓜瓜,瓜瓜年纪大了,哄几句完全可以哄住,而且也不是那种特别依赖爸妈的性子,自己可以玩很好。
瓜瓜她不担心,倒是牛牛,这会儿丁点大,讲道理也听不懂,还不会走路,只能自己带着了,送她妈这里也得等他睡着了,不睡着完全送不出去。
牛牛感觉妈妈应该不会把他送走了,停止扭动小小团的身体以及试图抓住妈妈衣服的小肉手,由妈妈抱着看外婆搬被子。
吴彩凤搬着被子还是不停抱怨,徐香娟就由着自己妈抱怨,末了掏钱的时候,顺便还补贴自己妈半陶罐的酸豆角。
搬了两趟,吴彩凤回自己家,就着从女儿家拿来的酸豆角又喝了碗稀粥,“酸豆角不错,等下茬豇豆长出来,都腌成酸豆角好了。”
徐香娟:“下茬还远着,现在都要过冬了,也别老吃腌菜,炒点新鲜菜你和爸吃着,反正你们俩儿子已经娶媳妇,女儿已经嫁出去,不用操心,好好过舒坦日子就成。”
“还好你哥姐省心,光你一个,妈就操碎心,我是生出了个活祖宗来,牛牛,你说说你妈是不是活祖宗?”
牛牛当然听不懂外婆在讲什么,但是恰好左手伸出来晃了晃,就像在配合外婆的话。
“小没良心,这点大就知道给你妈拆台。”徐香娟笑骂了儿子一句,气氛融洽温馨。
...
周程宁早上骑三轮车去学校,遇见了刘老师。
刘梁稚骑自行车过来就见着周程宁锁好三轮,还回头望了三轮几眼,恋恋不舍的模样,瞬间让他一言难尽。
刘梁稚:“周老师,这是…你的新车?”
怎么是辆三轮,哪有骑三轮上班的呢?
周程宁:“对的刘老师,这是我新车,贵的,买来快三百了。”说到三百,周程宁特意压低声音,怕有人听到他的三轮值三百就给偷了去。
就算破烂的三轮车也能回收,别说他的新三轮了。
刘梁稚瞧着周老师这小心谨慎的模样,更加一言难尽。
三百的确是笔大钱,但三百…怎么就买了辆三轮?
他见最多次三轮,也是去妻子单位食堂,送菜大叔大妈骑着破三轮来送菜。
虽然一言难尽,但刘梁稚还是勉强露出笑来,“车子很新,还能载好几个人,不错。”
这三轮肯定又是周老师爱人的主意,真不知道周老师爱人到底在想什么。
徐香娟无意又背了次锅。
周程宁没看出来刘老师笑里的勉强,等看到刘老师自行车停到自己三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