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之,你娘和我,长得像吗?”
林瞅终于没忍住,问了出来。
王卫之呆呆地望着她,望了很久。
终于,回她一句: “你没毛病吧?”
林啾反正已经豁出去了,便追问道:“像,还是不像!”
王卫之嘴角直抽,半时,憋出一-句话:我随我娘, 你觉得你和我,像不像?”
林瞅: 那还真是-点也不像。
王卫之生了一双丹凤细眼,鼻梁极高,嘴唇薄而红,是那种英气勃勃的俊美。
林瞅则生得美艳。这张脸本是那种标准的恶毒女配脸,漂亮极了,甚至带着点狐媚。然而相由心生,林啾没动脑筋坑人的时候,便是个懒赖散散的呆货,配上她那双习惯性发愣无神的眼睛就有种奇特的娇憨。
与王卫之,简直是南辕北辙的相貌和气质。
很好,不是替身梗。
正当她微不可察地松下一口气的时候,忽然听到碧波潭底传来魏凉的声言——
“王卫之。”
王卫之下意识地神色一凛,挺了挺脊背。
一双丹凤眼里清清 楚楚地浮起了疑惑——好像没说错什么话吧?怎就被点上大名了?
旋即,他反应过来魏凉是在叫他。
他看了林瞅眼。
只见林啾已经干脆利落地爬上了斗龙大飞毯的背。
方才魏凉与祭渊血偶开始打斗之前,特意用一蓬冰雾把斗龙浑身 上下刷了一遍,此刻它-身毛毛又干净又连松,还散发着清冽的冰雪味。
林瞅薅住斗龙颈上特别长的鬃毛,轻轻向后-拉,斗龙便四肢离地,腾身而起。
王卫之急急御剑跟上。
忽然之间,天翻地覆。
只见血偶站在满是污血泥泞的潭底,舒辰双臂,整个身体由固态转成了半液态,像-大滩飞速额动的血
祭渊站在血偶身后,神色极致专注,张开了口,与那血偶同步发出极为奇特的低闷的颤音。
波涛翻涌的一.池潭水,仿佛被-双无形的巨手托了起来,整整齐齐、-滴不剩地往天上浮起。翻江倒海,不外如是。
一种难以言说的震 感感袭上心头,王卫之和斗龙急忙倒退;擦着那叫人心惊但寒的血水边缘,险险往下京。
此情此景,令人难辨上下.
这太强了!“王卫之白皙的腮帮子上爬起了鸡皮疙瘩。
“这算什么,砸下来的时候才强呢。"林啾淡定道。
王卫之: 说得好像你没在下面似的。”
二人一斗龙此刻的确已潜到了潭水之下。
王卫之加快了速度,“[增”一下便蹿到了斗龙前头,朝着魏凉急急掠去。
这万顷碧皮潭己变成了-池浑浊污血,升空以后,血水将阳光尽数挡在了外头,一片遮天蔽日的阴影笼罩下来,带着暗沉的血色。就连那天降劫雷也尽数落在了潭水中,与潭中的污血接触,爆出了阵阵怪异浓郁的扑鼻恶定。
潭水之下,飘着鹅毛大雪。
雪刃如刀,急速回旋。这便是魏凉的“意”。
祭渊的红袍被割裂了无数口子,就连脖颈上也有一-道触目惊 心的划痕,似乎被割了颈脉。
暗色的血染红了他半边身体。不过魔修的身体韧度远远优于人类修士,祭渊修的本就是血术,所以算不上重伤,只待他腾出手来,将这些血通过体表吸收回身体中,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血偶已经停止了动作。它的颅心牵出一道血线,直直通往浮到半空的那- -潭污血之中,一发拨干钧, 搅动这万顷潭水,令它变成一只 旋转速度越来越快的、铺天盖地般的大漩涡。
连接二者的血线不断涌动,漩涡中的血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沉,越来越不祥 。
成压罩下,无路可逃。
“剑君啊剑君,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不舍得拔剑么!“祭渊狂笑道,“这世间,竟有比我祭渊还要狂妄自大之徒!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挡我这一式血翳天降!
话虽然说得满,但此刻却是他最不敢松懈半分的时候。血翳天降尚需几息时间,他得防着魏凉在最后关头祭出绝强剑招来。战到这步, 他已不敢再有丝毫留手。为了保护血偶不受半分干扰,他的本体已受了不少轻重不一-的伤,尤其颈间那-处,已是他数干年来吃过最重的-记了。
魏凉的声音清冷如昔:“血偶井未大成,你这是自寻死路。
祭渊自然知道血偶并未大成,此刻“百婴降血"大术刚刚修至七成,想要大成,至少还需要三百个元婴修士的性命,这一-时半刻叫他上哪里去找。
“对付一个使不出剑招的剑君,绰绰有余。“祭渊拖长了声调。
魏凉一直不动剑,他便一直放不下心来。
最后三息魏凉是真的对“血翳天降"束手无策了么?
祭渊虽然知道剑君魏凉并不是那种狡诈多智的人,但他生性谨慎,不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刻,都不敢有丝亳松懈。
余光忽然瞥见王卫之御剑而来。
“啧啧! ”祭渊一边幻出血蛇和血骷髅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