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檀这几日忙着在压流言,只觉苦不堪言。
关于徐琳琅喜欢朱棣的流言是压下去了,但是灾民和应天府百姓希望徐琳琅和四皇子在一起的美好希望却始终都在。
灾民和应天府的百姓都道:“四皇子和琳琅小姐两个人那等的模样,那等的气度,一看就很是般配啊。”
流言最初是蓝琪瑶放出来的,可是当蓝琪瑶听彩蝶说了流言朝着百姓希望徐琳琅和四皇子在一起的方向走去的时候,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彩蝶看蓝琪瑶的脸色变了,开口安慰道:“小姐,你也别动气了,别把那些无知百姓的话放在眼里,他们大字不识一个,都是粗人,不过是乱点鸳鸯罢了,他们说的话,怎么能作数。”
“再说了,这么多年,四皇子心里可是只有你一个,可不是轻易就能被那些愚昧无知的百姓所能左右的。”
蓝琪瑶有些慌乱的心稍稍安定下来一些。
彩蝶又道:“小姐,眼下这流言倒是不是最重要的,这几日,咱们东城这里,募捐一点儿都不顺利,太子爷愁的嘴上都起了泡,这样的时候,你若是能想出个法子让募捐顺利一点儿,太子殿下定然会记得你的好,也会认为你比那李琼玉更有本事。”
听到彩蝶这一番话,蓝琪瑶明白了眼前的事情孰轻孰重。眼下,最要紧的是东城的赈灾,而非把注意力放在四皇子和徐琳琅身上,自己只要装作听了流言和四皇子生了嫌隙的样子,四皇子自然会主动疏远徐琳琅,并且厌恶徐琳琅。
眼下,四皇子那边,自己什么都不用做,不理他,就是最好的方法。
这次募捐,是胡珺儿提出来,李琼玉主持,冯城璧和自己配合着的,李琼玉毛遂自荐,要了这主持募捐的差事,为的就是能够出一出风头,既能让太子爷对她青睐有加,又能在在百姓间谋个好名声。
可是她明显把募捐一事想的太简单了,当李琼玉开始募捐,才发现这事情绝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应天府的各个达官贵人倒是纷纷响应,可是再怎么响应,达官贵人们也拿不出多少银子来,现在大明官员的俸禄并不高,官员们拿不出多少银子,这是必然。
就算是有其他来财产之路积攒了银子,那也不能拿出来啊,若是拿了出来,不就是告诉世人,他的一直有不正道的财路吗。
至于那些商户,银子自然是充足,可是这大明开国以来,为了建城,和那些富商大贾“借”了多次银子。这几次三番下来,商贾们被折磨的苦不堪言,听闻这次是募捐而不是强制,商贾们便只是象征性的出些银子。
毕竟,他们这些年,已经为应天府的建设出了不少银子。
募捐不来多少银子,灾民吃着上顿没下顿,太子爷愁眉不展,李琼玉也倍感挫败。
这样的时候,若是自己能够脱颖而出想出法子,其中意义,非比寻常。
为此,蓝琪瑶这几日,一门心思翻阅关于募捐的书籍,以期能够得到募捐的良策。
就在蓝琪瑶翻阅书籍的这几日,朱棣和徐琳琅多次一探讨赈灾之法,最后得出一个方法,不过,这法子以前倒是没有用过,这表面上看来,是能够行的通,至于在实行的过程中究竟会怎么样倒是没有人知道了。
既然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问题,自然是不能一上来就大规模施展,需得先试一试,知道这个法子妥当了再去告诉太子和李琼玉她们。
李琼玉胡珺儿冯城璧等人在艰难的募捐的时候,朱棣、徐琳琅和常茂开始一同拜访应天府内的几个商人。
和李琼玉冯城璧几个人不一样,朱棣和徐琳琅她们拜访的不是应天府最大的几个富商,而是几个并不算巨富,但是在应天府城外又大片荒地的商人。
那些富商见四皇子、郑国公和魏国公府大小姐登门而来,以为他们是过来募捐的,俱很是愁苦。
这些年,他们可是连“借”带捐,给朝廷出过不少银子了,这积少成多,他们并非巨富之家,这几次三番、三番几次,他们根本受不住啊。
可是等到四皇子说明了来意,那几位商贾的眼中的愁苦都放了放。原来,这三位不是来要银子的。
朱棣说,眼下应天府流民众多,穿衣吃饭,俱成问题,希望这家商贾,能和他们一起帮帮这些灾民,说起帮,却不是让他们白出银子。
这几位商贾,都是在应天府城外有大片荒地的,之前因为开荒的成本太大,遂一直搁置着等待时机。
朱棣提出,让这些商贾雇佣这些流民开垦荒地,这样一来,流民就能自己挣出穿衣吃饭的银子,商贾们的土地也得到了开垦。
那几个商贾刚说之前没有开垦,就是因为银子不充裕,眼下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拿出来这么多钱。
徐琳琅盈盈走出,道:“我们早已想到了你们的现银不见得充裕,所以,我们决定,若是你们能够雇佣流民开垦荒地,官府会给你补贴五分之一的工钱。”
若是有了商家的加入,那么上面拨下来的赈灾银子,至少可以多支撑四个月。
那商人面露难色,一脸吃亏的样子,道:“五分之一的工钱,这也不够多啊,就算是只出剩下的五分之四,我也出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