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向胆边生,懒得废话,劈头盖脸一通骂:“难道我脸上写着‘坏人’?我是杀你了还是害你了!给他个陷阱他就肯跳?他有你这么蠢?有那么几个心眼子都做到破棺材里去了!”
苏离离被他突如其来地一骂,一时不知所措,但听得最后一句,张嘴就回,气势不减,“我做的棺材好得很,不是破棺材!”
祁凤翔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回头见她还愣在那儿,空气清寒间瑟瑟发抖,大喝:“滚回去睡觉,睡不着眯着!”苏离离被他震得一抖,诧异地看着他大步而去。
这番发泄似的争吵来得毫无缘由,一个为爱人的处境担忧
,一个却是因为知道自己注定要失去了。
营里许多人听见木头那句“我三日后回来”,不明所以爬起来询问。见苏离离与祁凤翔这般吵架,四面窃窃私语。苏离离看了看木头离去的方向,默然想了一想,木头行事向来谨慎周全,必是与祁凤翔有了什么勾结。他既说三日后回来,自己也只得耐心等着。
她放下狐疑,往回走了两步,又停住回头看了看,方慢慢回到帐子里。
木头策马一夜,天明赶到一处小县。县上房屋塌了大半,居民或死或伤,投亲靠友散去了不少。城内人马接住,径往县衙。莫大正在堂上高坐,拍着惊堂木过官瘾,木头迈步进门时,他大大咧咧地一拍,道:“大兄弟,你看哥哥有这官样吗?”
木头将马鞭交给小喽啰,颔首道:“有。”
莫大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走到堂下道:“找着离离了吗?”
“找着了。”
“那怎么不见?”
木头正色道:“我暂时将她安顿在一个朋友那里,回来正是有句话想对莫大哥说。”
莫大点头,“岐山上面震坏了,难得前天在路上遇着你。你让我来占着这破败的县城,是要我做县官吗?”
木头摇头道:“莫大哥可以做官,却不能只做县官。乱世之中,要么做偏安一隅的小民,要么做接济天下的人物。县官高不能成,低不能就,最是不得安稳。”
莫大听了个一知半解,却踌躇道:“你是要我当大官?我肚子里没多少墨水,手下也只有不到三千人马,我能跟谁比?”
木头抬头看着堂上斜挂的匾额,眼里有种置身洪流的波澜壮阔,气韵清健,吐字斩钉截铁般铿锵,“英雄不问出身,文墨可以学,兵少可以练。天下大乱之后必有大治,到时山贼就做不成了,你若不愿退回去做一个平民,如今就得往前进。你只告诉我,敢不敢?”
莫大似被他的神气感染,蓦然生出一股豪情,慨然道:“有什么不敢,天下没有我莫大不敢做的事!”
木头朗朗一笑,“那好得很,现下便请众兄弟跟我去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