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里有人可以照顾妈妈吗?弟弟、妹妹,还有妈妈,没有我在怎么可以呢。”
芮一禾转身,看到女仆薇安把头埋在女人的脖颈里。
“要一直在一起才可以啊。”
“哧溜……哧溜……”
女人因为供养两个畸变圆球而干瘦的身体迅速的扁下去,像是一包袋装牛奶,短短几秒时间便被吮吸一空。只剩下薄薄的一张皮,滑落到地上。
薇安的嘴角沾着可疑的汁液,颈部扭转180度,张开的嘴里布满黑色的尖牙,神情天真的问芮一禾:“法师大人,你为什么不愿意喝水呢?没有疼痛的和我永远在一起会很幸福。现在……你却需要感受痛苦的……我不想伤害你的……”
“圣光净化——”
两道带着一抹淡淡金色的白光从天而降,在薇安的笑声中,芮一禾一手抓住一个孩子,但攥在手里的却不是充盈的肌骨,而是薄薄的人皮。
她一下子明白过来。
男孩是故意引她到家里来的,为妈妈治病只是一个借口。
薇安的弟弟妹妹——男孩和小女孩早就被吃掉了。
两张人皮贴在芮一禾的手上,尖利的牙齿啃咬她的手腕。
“圣光护盾。”
两个人皮小朋友的牙全崩了。
伦西最时尚的女性服饰,总是要露出脖颈下方大片的肌肤,再点缀蕾丝花边。薇安身上的裙子是日常的服装,布料平平无奇,但也追逐着时尚,露出锁骨和肌肤。
现在大片的肌肤被浮出身体之外的人脸占据,还在不停地变幻。一时是布满皱纹的老妇人,一时是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一时是圆脸的小男孩。
从某种程度上,薇安的愿望确实达成了——一家人整整齐齐,一直在一起。
芮一禾只靠回忆,完全无法确定贴身女仆薇安是什么时候异化成怪物的。忽然,她腹部一疼,呕出一口鲜血。
“咯咯咯……”
薇安大笑起来。
“如果一个贴身女仆想要杀人,唯一可以不被杀的办法就是不让她靠近。”
芮一禾低下头,看到一只半透明的黑色尖爪刺穿了自己的腹部。她清楚的感知到背后附着让人恶心的东西,是与小男孩接触时沾上的?她刚刚打翻白水时,绝对没有和薇安产生过肢体接触。那时候,因为床上女人的不对劲,她已经在防备薇安了。
这一切显然是针对她的有计划的阴谋。
芮一禾白皙纤细的手变成黑色,展露出血族的特征。手指拉长至原本的两倍,尖端锋利无比,比黑色尖爪厚重的指甲更坚硬,冒着寒光。
“噗——”
她砍断半透明的黑爪,抓住冒着黑气的手臂往外扯。很快从腹部的血洞里,扯出一团果冻状的东西,它有活性,蠕动着吐出具有腐蚀性的粘液。
透明的粘液却在下一刻,全部被芮一禾手心里的黑色光团吸收,就连蠕动的果冻也被吸收近三分之一。
芮一禾腹部的伤口愈合了少许。
鲜血之拥,吸收对方三分之一的血肉化为养分。
果冻消失在芮一禾手中时,她腹部的伤已经愈合。然而,疼痛感却没有消失,也许是被奇怪的东西贯穿过的原因,她的眼前全是一团团绚丽的光,五颜六色,身体却轻得出奇,灵魂好像已飘出身体之外,置身于扭曲的光团之中。耳边只有模糊不清的呓语,疯狂的灌入她的脑海里。
芮一禾靠在门边,看到薇安从很远的地方朝自己扑过来。
她艰难地抬起手。
无数道圣光落下,贯穿薇安的头颅、胸口、心脏和小腹,变成怪物的女仆直挺挺的倒下,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没入棕色的头发里。
几分钟后,芮一禾慢慢站直,更缓慢的呼出一口气。如果她再迟一点清醒,可能就变成疯子了。聆听呓语,让她恍惚间看到俯视着大陆的未知,那似乎是一只长着翅膀的巨大章鱼,每条触须上都有无数只眼睛,浑身通红……让她联想到爆浆烤章鱼。
咦,是不是有点重口?
她略感疑惑,掏出石头,san值12……哦,怪不得!
除此之外,她还听到“生命之泉”、“工匠之锤”、“三神权杖”。一共三个名词,集齐它们,才能对付未知的使者。
屋内一片狼藉。
芮一禾平复好呼吸,关上门,离开房间。
男仆蜷缩在墙角,脸色惨白。
芮一禾蹙眉:“你怎么样?”
男仆浑身打冷战:“我感觉不太好。”
芮一禾把能显示san值的石头递给他,“握住。”
男仆接过来,“啊!法师大人,石头上有数字……数字2、数字1……咦,变成0了。”
男仆的眼珠转不动了,“大师大人,我的身体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口中流出涎水,后背贴着墙,低头玩掉在地上的帽子。
芮一禾知道,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