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平静的话语就像刀子, 一刀一刀狠狠扎进他的心里。
一直以来，所有的坚持，所有的幻想都像阳光下的泡沫, 粉碎了个干净。
李书颜看着他颓唐灰白的面色，自嘲般勾勾嘴角：“阿远啊，我们之间你说的开始, 你说的结束，但是结束了, 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什么都没有了啊！
她对他温柔的笑容, 她给他做过的饭菜，吃完饭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背靠背的依偎, 那些温柔又绮丽的夜晚, 她通红的眸子……全部全部都没有了啊。
李书颜说完, 就从温宁远旁边走过去，温宁远下意识还想拉住她, 却被温权州一把扼住了手腕。
温权州将温宁远拉到车上，温宁远没有挣扎。
两个人上了车，李书颜已经回到屋里, 风雪之中再不见那个身影。
温宁远看着温权州开车, 忽然扯李扯嘴角：“哥，她不要我了, 你是不是很开心。”
温权州冷漠的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可抓着方向盘的手却是一紧。
他开心么？
他不开心！
李书颜和温宁远在一起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爱过他的，可是和自己呢, 只是被逼无奈的顺从，如果有一天，她有机会离开他，她肯定比现在还要迫不及待。
顾朝和林一早就看清了外面发生的一切，李书颜进门，顾朝气得要死，却还是进房间去给她拿羽绒服，林一给李书颜倒了一杯热水。
她面色有些苍白，唇色也再无刚刚的艳丽，林一深呼吸一口气，才将心里所有的杂乱的情绪压抑下去。
这些年除了看医生外，他也自学过很多关于心理当面的知识，他知道还怎样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一对上她，林一就觉得自己学习的还不够。
李书颜看着林一变换的眸色，笑了笑：“你在想什么？”
林一皱眉却没有说话。
他有很多问题，但是他不想问。
因为没有意义。
无论答案与否，他都会喜欢她，他都会因为他入戏。
“冻死你算了！”顾朝把翻出羽绒服恶狠狠把李书颜裹起来，面色很是难看。
李书颜抿了一口水，唇角弯弯冲他笑了一下，
顾朝：“……艹！”
冲他笑也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
两个人离开之后，原主和温宁远的一切走马观花般在她脑子里面过了一遍，李书颜起身去书房里找到了原主的日记本。
清秀娟丽的字迹，一笔一笔写的全是他。
有关他的一切，有关他们两个的一切。
李书颜勾起唇角自嘲地笑了笑，温宁远可怜么？他不可怜啊。
他先招惹的原主，他没有付出真心，却享受着原主对他小心翼翼的爱情，这种享受成了习惯。后来新鲜成了厌倦，他说分开。分开之后看着越来越好的她，那种骨子里面的习惯带着男人的劣根性又一起冒了上来。
可是原主死了啊，那个对他一心一意的傻女人，死了啊！
除夕夜这天，李书颜是和顾朝一起过的，顾朝包了九十九个饺子，还在里面放了硬币。
都说吃到硬币的人新的一年一年会有福气，顾朝说要有仪式感。
李书颜对过年并没有太大感觉，穿梭世界这么多年，她和很多人一起度过这一天，偶尔翻涌出来的记忆中，还会出现某个熟悉的名字，可是李书颜想不起来他们的面貌了。
他们都是时间长河里砂砾，而她，是滚滚向前的河水。
一共十个硬币，李书颜吃到了九个。
顾朝以为她不知道，可是李书颜早就眼尖的发现她碗里的饺子比他的要大一些。
吃完之后，两个人又开了啤酒，冰凉的液体入口，顾朝打了个寒噤，然后他转头去看李书颜。
李书颜恰好也在看他，视线相撞，李书颜唇畔带笑，对他举了举手里的罐子。
顾朝心脏一跳，趁着她喝酒的机会，忽然侧身轻轻吻了一下李书颜的侧脸。
李书颜微微一愣，在顾朝红着耳尖往后退的时候，忽然勾住了他的脖子。
双唇相碰，是一般的冰凉，李书颜看着顾朝瞪大的眼睛，将一口酒全部度给了他。
分开之后，对着李书颜含笑的眼神，顾朝……顾朝满脸通红推开她，打了个嗝，
李书颜笑倒在沙发上。
顾朝睡在客房，李书颜洗漱好准备睡觉的时候接到了温权州的电话。
他那边有些吵闹，隐隐还有小孩子嬉笑的声音。
家宴的时候，温宁远喝了很多酒，温权州把他送上楼的时候，听见他的嘟囔，“颜颜，颜颜，新年快乐”，说着说着，温宁远就哭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温权州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么多年，温宁远从来都没有陪她度过这一晚。
即使他知道，她是一个人。
温权州下楼后，大家早进行下一个流程，温家家大业大，温权州下面有不少子侄，看着他们的时候，温权州忽然就想起了她。
温权州说：“李书颜，新年快乐。”
电话那头李书颜轻轻笑了声。
她说：“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