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姣并非主课的任课老师, 当时在大学受舍友的影响,总觉得手里没有证书大学好像白上,其余证书太过专业, 她没耐力学习,便趁着业余时间考取了两科的资格证,主科语文和副科历史。 她教授的是四五年级的学生,办公室的老师们相对清闲的就属副科且非班主任的老师。 她的办公桌在靠窗的位置, 请假将近两周, 同事们纷纷关心她的身体, 余姣目不斜视,将手从周青彦的手中抽出来,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就是前几天身体不太舒服,不是什么大事, 已经完全好啦。” 周青彦隐去身形跟在她的身边,掌心空的瞬间,眉眼的喜悦随之阴沉,他极力控制着想要黏在她身上的冲动,指尖化为长长的黑气缠绕住她的手腕。 他走到余姣的身边,俯身圈住她,抬眼盯着对面的桌位:“姣姣, 他是谁?” 果然来了。 余姣无奈地抿唇。 她对面的是同龄的男老师, 和她是同一年考进来的, 她答应带着周青彦来办公室, 唯一的隐患便是坐在对桌的男老师。两人年龄相仿, 又是对桌, 男老师暗地表示过自己单身, 余姣当时有男友, 直接在办公室里大方地承认,自此男老师虽然不再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但明里暗里的关心却是不少的。 周青彦本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平时和她擦肩而过的异性都要被他好一顿怀疑,更别提和她“朝夕相处”的男同事,余姣正在绞尽脑汁地怎样才能打消她的怀疑。 对面的男人笑着和她打招呼:“前几周对面没人还真不习惯,你终于回来了。” 余姣笑笑当做回应。 男人沉默半晌,用开玩笑的口吻道:“我这几天茶饭不思,想不通一件事情,余老师有时间帮我解答吗?” 他的长相是偏向温和的面貌,笑起来有酒窝,从相对的电脑缝隙里探出半边身子,压低声音只用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清晨的阳光洒进来,周身环绕橘黄色温暖的光线。 他的肌肤是活人正常的肤色,微微偏黄色调的白,窗外的光线穿不透他的身体,两张桌子靠的不是很远,余姣仿佛能够感受到他周身溢出的温暖的气息,这是她很久没有体会过的感觉,难免有点愣神。 她的认知再次被加深——周青彦是死人。 周青彦此刻正站在她的身后,俯低身子把她禁锢在办公桌和他的胸膛造成的夹缝里,旁人肉眼看不到的黑色雾气环绕在余姣的周身,她的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让对面的男人发现端倪。 “什么事?” 男人调出手机在她面前晃动:“本来想要关心余老师的身体状况,结果发现自己被删除。” 那可不是她删的。余姣解释道:“......嗯,是手机最近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好多人莫名其妙找不到,原来是被删掉了,看来需要换手机了。” 男人微微愣住:“这样啊,那我们再加上吧。” 余姣淡定拒绝:“还是先算了吧,手机不知道还会不会出问题。” 话落,她离开办公室。 如果再晚出来半步,周青彦的黑气都快眼蔓延到对面的男老师的身上,余姣想起程禾被黑气绞断四肢的惨状,不禁打了个寒颤,离开办公室,直奔楼梯口,这个时间段是早读的时间,走廊没人。 余姣牵着周青彦的手,先发制人把他按在墙上,解释道:“不可以随便揣测,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周青彦脸部的阴郁没来及收起来,眼底残留猩红:“嗯,我知道,我看过你们的聊天界面。” 余姣挑眉:“聊天界面?” 周青彦丝毫没有偷看女友手机的窘迫,理直气壮地盯着她,冷白的肤色看不到半点血色,整个人像是用白玉精心雕琢的工艺品,睫毛垂落,他抬手罩住余姣的脸颊,依恋似的摸了摸:“......我看过你和他的,只是单纯的询问工作,还有其他的异性,没有任何亲昵的词句......” 余姣不解:“你看过,也知道我和他们没什么,为什么还要把他们都删掉?” “姣姣,姣姣,”他无助似的叫两声她的名字,眼睛越发红,浓密的睫毛长久未落,狭窄的楼道口被黑气裹住,两人藏身在浓郁的黑雾里,四周都是周青彦身体泛着清冽的冷香,他的额头碰着余姣的,语气阴狠又夹杂隐隐的嫉妒:“......我当然知道他们配不上姣姣,连留在你手机里的资格都没有,他们不配占据你分秒的时间,虽然只是工作,可是却要姣姣浪费时间回复他们的讯息,想想都是不能容忍的事情......姣姣不想删掉他们?” 周青彦的领口解开三颗扣子,后背抵在墙壁,余姣的双手按住他的胸膛,推搡间衬衣皱起来,露出的冷白一片片铺陈在眼底,他全然不知,面容微微扭曲。 本来打算的是装模作样,装出大度的样子,要余姣减轻对他的恐惧,他也想像正常人那样和她相处。 可是余姣落在对面男人身上的目光令他恐慌至极,那个男人是活人,是周青彦此生再也变不成的活人,哪怕他拥有出色的厨艺和金钱,身体的温度却再也恢复不了温热,只能以死人之躯拥抱余姣。 吞食心脏的缘故,余姣日常并不畏惧他的体温,可是每月总有那么几次,周青彦离得余姣远远的,生怕自己身体散发的阴凉的寒气伤到她的身体。 余姣被铺陈在眼前的胸膛吸引注意力,狭窄逼仄的环境里很容易让人的思绪走歪,她敷衍地回应道:“要是不想删掉呢。” 流动的黑气骤然凝滞,周青彦不敢置信地盯着余姣,阴狠、嫉妒、怨念统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