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知道怎么用。
还不止,他还会给她洗头,知道从发尾开始,指腹揉搓着她头皮的动作轻柔到位,甚至连耳朵后面都擦到了。
时蔓在梦境里有时候事后犯懒,便是这样叫他抱着擦洗,和现在简直一模一样。
她不由多看了凌振两眼,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成形的猜测。
但现在连说一个字都容易脱力,便只好继续打量着他,整个人慵懒无比,眼皮耷着,软软绵绵挂在他身上。
这男人,怎么力气跟用不完似的。
时蔓第二天早上起来,再一次这样感叹。
她腰酸腿软,感觉被子千斤重,将她压在里头,连伸出一根手指到外面的勇气都没有。
可凌振站在不远处的镜子前,已经穿好一身板正军装,正将外套纽扣扣到下颌处的最上面一颗,又低头仔细调整每颗纽扣的角度。
他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硬茬茬的发丝也全都收到了军帽下面,衣服没一个褶皱,包括领口都叠得非常熨帖。
军靴也像崭新的,被擦得锃光瓦亮,连鞋带留出来的长短都一致。
不用问,时蔓知道他不仅穿戴整齐,而且已经独自练完俯卧撑和引体向上,并且跑步几公里到食堂给她把早饭打了回来。
梦境里,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而她,也一直像现在这样腰酸腿软,根本起不来床。
以前可以偷懒告假,仗着凌振是自己的丈夫,并且在文工团里是边缘人物,她基本一个月有二十几天都窝在家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但现在不行了,时蔓也有了自己的责任和担当,并且她喜欢上了自己的工作,不愿像个废物似的,度过没有意义的一生。
时蔓硬撑着起来,扶着腰换好衣服,洗脸刷牙。
途中凌振过来看她,被她脾气差的一眼瞪了回去。
以后得跟凌振约法三章,必须节制,绝对不能天天这么折腾她。
时蔓心里恶狠狠盘算着,凌振也莫名其妙地转过身去。
他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了她,昨晚还好好的,今天就这样了。
凌振沉思片刻,想不出来,默默把床上的被子叠成豆腐块,就收拾着去团里了。
……
时蔓吃完凌振打回来的早饭,也脚步虚浮地往文工团去上班。
她休了春节的几天假和结婚几天假,已经缺席了好几天钢琴队的排练。
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主要今天是大合演排练,包括舞蹈队、唱队和器乐队都要一块儿合,为的是准备一场大型演出。
时蔓身为钢琴队队长,当然要到场,她的队员们也离不开她。
一到大排练厅,大家看到时蔓后的注意力就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蔓蔓姐,你来了!可想死我们了!”
“蔓蔓姐,婚后感觉怎么样呀?说出来让我们羡慕羡慕呀。”
“蔓蔓姐怎么几天不见,感觉你变得更漂亮啦,瞧这脸色好红润,皮肤好软啊。”
时蔓虽然腰酸腿软,但的确被滋润得更娇媚,像一朵尽态极妍的娇花,吸足了水分,在尽情舒展着。
说实话,时蔓还有些意外大伙儿没有嘲笑她。
在梦境里,她婚后第一天来文工团,也是腰酸腿软浑身没力气,不少人都笑她身体娇弱,看来根本受不了凌振,也有打趣凌振不懂得怜香惜玉,太过刚猛的。
也是因为那样,时蔓结婚后就更不爱来文工团了。
但现在,大家的眼神里除了满满的羡慕就是祝福,完全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对她婚后生活很好奇。
梦境又一次发生变化,这让时蔓很高兴。
也许是因为她在文工团的地位不同了,大家都喜欢她,信服她,所以不会再说那样的话,而且她也不像梦境里那样在舞蹈队跳舞卖力气,腰酸腿软也看不太出来,弹钢琴只要轻轻松松坐在那儿,就简单许多。
而且,凌振的级别也比梦里这时候更高,别人也不好轻易开他的玩笑。
时蔓抿起唇角,和大伙儿谈笑着,直到大合排正式开始,才都严肃认真起来。
……
江兰芳一直看着这一切。
一分队的舞蹈队员们休息时都围到时蔓那边去,她也看得清清楚楚。
心里很嫉妒,不甘心,那又怎么样呢。
江兰芳攥紧拳头,她不能输给时蔓。
既然时蔓结婚了,这么幸福地分享着自己婚后轻松愉悦的生活,引来大伙儿一片的惊叹羡慕。
那她江兰芳也可以。
江兰芳自问比时蔓温柔贤惠,更适合当一个好妻子,经营好婚后的生活。
等大排练结束,可以自由休息小半天,江兰芳直接跑去机关政治部找华志新。
“志新,我想好了,明天咱们就去打结婚报告!”江兰芳豁出去了,挽住华志新的胳膊,第一次这么主动。
华志新懵了,愣愣地看着她,像天上忽然砸下来一个大馅饼,砸得他脑子一片空白。
“华志新,你表个态啊!”江兰芳很不喜欢华志新这温吞窝囊的样子,但没办法,华志新家里条件好,毕竟也是个部队文职,妥妥一辈子的铁饭碗,是她目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