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为夫子。他自己更多的,还是准备去拜访那位大儒。
只不过在拜访之前,于书楷想要尽可能的拿出自己最好的实力,然后再奋力一搏,寄望能得到那位大儒的两分另眼相待。
很清楚这一次成败很是重要,也十分明白这个机会何其珍贵,于书楷卯足了劲儿的在惊喜雕琢自己手里的文章,每个字都再三斟酌,唯恐错漏。
眼看于书楷如此坚决,李君懿没再勉强,任由于书楷放手做了。
而且于书楷正在写的这篇文章,李君懿全程一个字也没看,也没打算搅和。
毕竟是于书楷即将拿去给那位大儒检阅的文章,理应拿出于书楷最真实的水平才更有诚意。哪怕于书楷的文章确实有些瑕疵,也是货真价实,彰显了于书楷的真实一面。
更不必说,而今在李君懿的眼里和心里,他是真觉得于书楷并不比他差。以前可能还会说于书楷的才学累积和沉淀不如他,可而今的于书楷已然进步飞快,否则也不会在乡试中拿到那么好的名次。
至于说到于书楷的文章,其实李君懿一贯很欣赏,也很喜欢看。于书楷的文笔或许不够华丽,但于书楷的功底可是一本一本畅销的话本练出来的。
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可真金白银何尝不是检验才学的一个严苛标准?可不是谁随随便便动动笔杆子,就能像于书楷这般赚回银子养家买宅院的。
李君懿是于书楷的忠实读者。于书楷写过的每一本话本,李君懿都看过,而且是追着看的那种,可不就是最有力的人证?
事实证明,能让李君懿认可的文章绝对有着不小的可取之处。最起码于书楷就靠着自己的文章顺利敲开了这位大儒的府门。
“你是写话本的?”不过让于书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大儒见到他的第一面,不是考验他的学问,而是提及他的话本。
于书楷愣了愣,却也没有遮掩,坦坦荡荡就承认了:“对,是我。”
“嗯……”大儒点点头,面色很是严肃,“还成吧,写的算有意思,就是文笔差了些,辞藻不够华丽。”
于书楷万万没有想到,大儒竟然会点评他的话本,这比犀利的将他交上去的文章批评的一文不值,还要更让他震惊。一时间,于书楷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不过让于书楷更震惊的,还是大儒接下来就从一旁的书架上找出了于书楷的最新话本,语气很是强/硬的问道:“你接下来的内容呢?还没写完?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是不是在偷懒?觉得话本卖的好就生出了惰性?”
伴随着大儒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出口,于书楷眨眨眼,再眨眨眼,小心翼翼的指了指正铺在大儒书桌上的文章:“我最近在忙着写这个……”
顺着于书楷的视线往桌上随便瞟了一眼,大儒嗤笑一声,摆摆手:“得了,什么人干什么事儿。你的才学不在做文章上,也就写的话本还能看一看。”
得亏于书楷心大,并不是李君懿那种以学问论成败的性子。否则此时此刻站在大儒的面前,他真要羞愧的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交给大儒的这篇文章,他委实花费了很多的心思,甚至还熬了好几个夜,查了不少典籍。本以为就算得不到大儒一个“好”字,但也肯定算得上是一篇中规中矩的科考文章了。
哪想到他这般努力写出来的文章,竟然比不上他一时兴起随意写出的话本。这般落差,即便是来自大儒的肯定,也颇为让于书楷汗颜了。
“说说吧,你平日里的话本都是怎么写出来的?”偏偏大儒的问题还没完,紧接着依然是围绕着于书楷写的话本衍生出来的。
“就想到了有趣的故事,随意写出来玩玩儿。”于书楷可不敢说自己在话本上多么的刻苦。既是觉得像大儒这样的身份肯定看不上他的话本,二也是实话实说。
最开始会想到写话本,于书楷单纯是为了银子。彼时他的学问可是真的糟糕,连教他的夫子都万万看不上他,顶多就是保证了简单流畅的把话本内容写出来,全无任何的文笔和功底。
而今虽说他的话本越写越顺手,卖的也越来越好,但事实上于书楷真没在话本上花费太多的心思。
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书楷而言,写话本就好像是家常便饭一样容易,就很随性,想到哪里写到哪里,带着点天马行空的意味,也着实让追话本的人永远猜不到下一刻即将会发生什么事儿。
相较之下,于书楷在科举上几乎是耗尽了所有的心思,别提多认真和努力了。
不过似乎,他在写文章上确实没什么天赋。这不,再度被嫌弃了。
还记得当初他第一次离开上米村,跑到镇上去新拜夫子的时候,被告知的也是他的话本写的更好。时隔这么久再度听到同样的定论,于书楷真要怀疑自己这几年的努力到底值不值得了。
“玩玩儿?”大儒板着一张脸认真的盯了于书楷好半天,忽然就点点头,“那你还是很有天赋的。”
于书楷还以为他要挨骂,却万万没想到冷不丁的被夸了一句“有天赋”。
所以说,大儒的意思是,他写文章没有天赋,在写话本上却很有天赋?
莫名的,于书楷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