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伯爷用的身体是他第五代子孙里修为最高的子嗣。
且这不是文双伯爷第一次夺舍。
就说养出了满府期盼老祖宗亡故前给自家传修为的后代, 那位伯爷便是原先是个为了家族和后人着想的好祖宗,后来也得心里阴暗吧。
而这伯爷一开始就打算着夺舍借命,所以才让后人多多开枝散叶, 就是为了寻找合适的夺舍身体, 最好能夺舍一具可以更进一步的肉身。
那所谓的血脉秘法,把灵气传给后人, 本就是一个骗局。
准确的说, 那是一个双向秘法,可用于先辈夺舍后辈,也可让先辈催熟后辈,而伯爷一直以来的选择,唯有夺舍。
但是, “你这样带着扼杀后辈的亲缘血孽,竟还想着飞升?”
薄筱芽看出这位伯爷的问题且当场戳破后,两人自然是要斗一场,此刻他被定在一张符纸里, 神情凶恶, 凶恶下又带着紧张。
她以为这伯爷夺舍后代,只是贪生怕死, 想长长久久的活下去,万万没想到,一搜魂发现这伯爷是觉得自己资质不好,一心想换个资质更好的肉身,特地从外求来了这种秘法。
而根据伯爷神魂里的记忆, 她还知道, 这种秘法在这个修真皇朝里的上层家族, 特别普遍!
也就是说, 但凡有爵位的家族,但凡传承久的家族,都有这样的秘法藏身。
当然,那些家族也不是说家家户户,都是先辈去夺舍后辈,也有先辈无以为继、自觉退位的……
不过只看目前与虞家交好的各家现状,管中窥豹可以知道汾洲大陆的社会状况特别扭曲。
但她更在意的是,伯爷到底是怎么会打从心底认为,自己还有飞升机会?
“借你令牌一用。”她说着手一招,从封在图里的虞伯爷身上摄下一枚令牌。
片刻后,薄筱芽带着靳萧淡定自若的出门。
外边一直守在外边的小厮上前询问:“伯爷可有吩咐?”
“我怎么知道?”薄筱芽指指里边:“他就是问问血珊瑚的事而已,有没有其他吩咐,要不你自己进去问?”
小厮微不可见的抖了抖,忙不迭道:“不敢不敢,真人可是要出行?小的这就去安排兽车。”
薄筱芽便带着靳萧一路往外,等虞皓听到消息快步赶过来时,他们已经坐着灵兽车跑出老远,虞皓在后边追着喊都喊不到他们。
灵兽车一出内城,薄筱芽便直接驾驶灵兽往天空飞去,天上一层层防御阵笼罩下来,薄筱芽取出一枚令牌,令牌上的符纹朝阵法映照过去,阵法便恢复平静。
她顺顺利利的架着灵兽车一路飞出。
隔壁是文定国公府,爵位高于虞家的伯爵,这块令牌用处不大,飞不了,她干脆拉着灵兽车一转向,朝另一个方向走。
按照虞伯爷识海深处的记忆,一路往爵位较低的路线,可越往大陆中心过去,还是不可避免遇到无法回避的地域,譬如,她前方是一处亲王封地。
薄筱芽将灵兽车降下,递上牌子准备入城,然而直接被拒。
被拒了!
虞伯爷,好歹也是公侯伯子男里第三等爵位,令牌竟不能进城,一个亲王城外的守卫便能把他们给拦下。
当然,人家不是拦的很绝对,就是暗示她送礼而已,可薄筱芽不想。
靳萧拉着她:“我直接带你进去?”
薄筱芽看看前方那座王城,摇了摇头:“不要轻举妄动。”
雄洲是山脉大陆,地势越高,灵气越浓郁,势力越庞大,而汾洲是平原大陆,大陆越中心是权利集中的地方。
每家贵族封地上方,都有各家族独家设下的阵法,这片大陆不比瀛洲,是修真文明发展鼎盛的地方,显然这里对于阵法的运用高于雄洲和瀛洲,不能硬闯。
薄筱芽拉住灵兽:“回霸州。”
只是靠贿赂守卫进城不够,她是想光明正大一路驶向皇城首都,但她高估了虞家的身份。
可若要一路畅通无阻入京都,还得靠虞家。
其实也不是不能对别人使手段,但薄筱芽懒得另外寻人,就可着虞家这么一根羊毛薅了。
这么短的时间里,虞伯爷自然还在符纸里没出来,他积威深重,甚至没一个人敢入内看看。
薄筱芽已从他识海里获悉虞家一切秘密,悄无声息便回到主院,还把虞皓带了过来。
虞皓看到画纸里,犹如困兽一般的虞伯爷,震惊的往后跌坐:“这……这是?”
“若你想让你亲祖父继承这府中爵位,就把你祖父唤过来,若你不想,便出去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薄筱芽这么说。
虞皓看着薄筱芽的笑脸,心底一阵恶寒。
她往日明明是那样的无害,费心费力救下他又特意送他回霸州,还不求回报,平日里就算被下人冒犯都毫不在意,可如今一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