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支队长。我是薛平,三年前受阎王的委托安排在沙蝎内部的钉子,警号是010xxx。根据目前我掌握的情报,沙蝎现在由周风物在控制管理,十五分钟前我与阎王通话,得知周风物绑架了他的养父张同济先生,要求阎王与他见面。阎王已经一个人前去赴约,他出发前让我与您取得联系、告知您目前的情势,我们的人会跟警方里应外合,最好能把周风物在这个地方解决掉,以绝后患。”
薛平说的每一句话都承载着巨大的信息量,林载川迅速反应着其中的全部内容,很快冷静了下来,语气极为镇定地对他说:“我明白了,市局会马上安排行动。”
他又问:“信宿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句话的声音比刚刚要轻下去许
多。
薛平道:“有十分钟了,再过一会他们应该就见面了,周风物明显不安好心,我担心阎王一个人在里面会出什么事,还请您尽快制定行动计划、准备救援。()”
“?()_[(()”
说完林载川准备挂断电话,又听到对面的人道——
“对了,阎王还说……”
薛平轻咳了一声,语气不太自在,只是一个无情的传声筒,“说……他自作主张、先斩后奏,时间紧张没有提前跟你商量,希望您不要生他的气。”
林载川那边沉默片刻,低低应了一声:“如果你在那边见到信宿,还请随机应变,我与他不在一处,没有办法保证他的安全。”
薛平感觉身上背着一箩筐的压力,他对林载川承诺道,“我会尽力。”
跟林载川通话结束没有多久,信宿就出现在码头仓库上——薛平在周风物的手里只是一个刚上任的无名小卒,不可能在他跟前盯着信宿,只能偷偷地观察他们的情况。
信宿被搜身之后,让周风物的两个心腹带进了集装箱,关上了门。
薛平在远处的一个集装箱后小心观察着,看到房间里面迟迟没有动静,心里开始不由有些焦急起来,担心信宿出事,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他看到信宿被两个黑衣男人架着,走出了集装箱,他本人已经失去了意识,脑袋向下垂着,没有任何反应,脸色异常苍白。
薛平远远看了一眼,以为他出事了,吓的心脏骤停,一颗心差点提到嗓子眼——
然后隐隐约约地听到那两个人在说什么,耳朵里辨别到“氧气”、“昏迷”、“清醒”几个字眼。
知道信宿没有生命危险,薛平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必须得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好对林支队长有一个交代。
他耐心等在集装箱后,看到房间里的人包括周风物已经全部离开,薛平只迟疑了半刻,便冒着被发现的危险闯了进去。
他看到玻璃房里一地狼藉,好像是有什么装置被打碎了,而信宿的父亲被捆
在另一间密闭的房间里。
结合那两个黑衣男人脸上带着的防毒面罩,薛平几乎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一间毒气室!
薛平脸色骤变,本来想把张同济趁机带出来,结果房间上面有密码锁,根本打不开门,强行破门一定会惊动其他人,权衡片刻后,他马上轻手轻脚退出了房间,独自来到一个集装箱内部,第一时间跟林载川同步了现在的情况。
“林队,我找到他们关押阎王的房间了,但是里面好像出现了一点情况,他们刚刚转移了位置。”薛平迟疑了一下,“如果我的推测没错,那可能是一间毒气室,张同济也被关押在里面,那些人进进出出都带着防毒面罩,阎王被送出来的时候昏迷了,但是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林载川那边一时没有说话,开口的时候声音冷静至极:“房间内部
() 是什么构造?”
薛平回忆着刚刚看到的结构,对他描述道:“是两间连通在一起的玻璃房,阎王跟他的养父被分别关在里面,中间被一道透明玻璃隔开了,房间里面有两把椅子,还有一个类似于储存舱一样的装置,我推测是向外输送气体的,但是我进去的时候那个装置已经被破坏了,碎了一地。”
“信宿是昏迷着被抬出去的,但是张同济还清醒。”
林载川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
林载川的大脑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接收到的信息,是怎样的场景,才能出现薛平所描述出的画面,而信宿为什么会让自己陷入昏迷的局面——
两间连接在一起的透明房间,密不透风的毒气室,输送气体的装置,一昏迷一清醒的结局……
只有可能是“二选一”。
林载川心想:周风物的目的是想让信宿亲手杀了他的家人。
……周风物知道信宿在年少时有这方面的心理阴影,于是用这种近乎精神摧毁的方法。
信宿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稳定,像剔透的冰棱——尖锐、冰冷,但易碎。
已经不能再承受太重的打击。
但最后的结果是两个人都没死,一定是信宿用某种方法打破了这个局,碎了一地的储存装置就是答案。
可这种局面只是暂时的,周风物既然把他活着放出来,还让人对他进行抢救,就一定不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