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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2 / 4)

理的声气:“你们慢慢吃,我今日订了好酒,管够。”

说罢她提步下楼,行过处,人人摘刀。

肖浪垂首等谢澜安离去后,方怜悯地扫一眼冷汗布额的王巍。

你说好端端的,你惹她干嘛?

·

回了家,阮伏鲸替她包扎手的时候,还时不时皱鼻蹙目地瞪她一眼。

这放在阮伏鲸身上,已是对谢澜安最严厉的表情了。

“有人说劳力者治于人,又有人说一力降十会,用在他们身上,还是后者管用。”

谢澜安当时不觉得如何,登上车后才发现右手虎口震裂,绽出血来。这只手交给了表哥,她另一只手还握着一卷大玄上一次北伐时,留下的粮草调运卷宗。

她边琢磨事情,边好整以暇地说:“表兄别瞪我了。都是不得已。”

不得已,我看是乐在其中!阮伏鲸心中有气,却不是冲着谢澜安,只想把那些和表妹不对付的人全部砍瓜切菜。

他火气滔天,手下的动作却极轻。包扎完,觉得一般的打结不好看,拿捏着力道给表妹系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谢澜安的右手已抬不起来,却仿佛不知疼,眉头都未皱一下。

·

玄白对外称重伤不起,这些日子便一直避在府里假养伤。谢澜安右手暂时不便,便寻了由头休沐真养伤。

闲居期间她还愿意见的外客,便只有安城郡主与何羡了。

安城郡主不知道谢澜安受伤,只听说了她在黄雀楼震慑属下,好不威风,不知怎的转了性情,命人打造一副鎏金的铠甲兜鍪,别别扭扭送上门来,说是给谢澜安的升迁贺礼。

谢澜安自从生日过后,还未见过陈卿容,听说她登门也是意外,将人请进来,收下好意。

她微微低头,观察陈卿容的神色,问:“你不生我的气了?”

谢澜安身上不擦香粉,呼吸间却兰气幽香,一靠近来,陈卿容的脸倏地红了,跺脚,娇斥:“都说了,不许这样和我说话!”

养尊处优的小郡主脾气说来就来,她要走,又有点在意谢澜安身后的那名大个女郎,转过头认真交代道:“你可不许把我送你的甲胄给别人穿!还有,我才没原谅你呢。”

谢澜安乐不可支,过后即命人将那副金甲供进了骁骑大营她的公舍中。

何羡的心思更单纯些,自从发现了谢府藏书楼的藏书之丰,他便一股脑地扎进这座宝库,也不怕人说他攀附新贵。

反正主家不赶人,他便往来借书。

这日谢澜安却在书楼底下等他。

束梦站在她身后,娇细的怀里捧着几摞高的卷宗,摇摇晃晃保持着平衡。

何羡愣神着走近,谢澜安手指往那些纸堆上一点,开门见山:“上一次北伐户部入档的账,有没有兴趣算一算?”

何羡更为怔营。

说实话,在谢府出入这么久,他依旧看不透谢娘子是个怎样的人。

他既不明白,谢娘子身边既有那么多优秀的郎君为伍,本应眼高于顶,为何还愿意对他这样的平凡角色和善可亲,大开方便之门;也不懂得,她是如何做到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听政又掌兵的。

她所求又为何?

何羡只知道落在头顶的机会,即便想不通,他也不想失去。

“我……”何羡思索了片刻,问:“这是户部不示人的密档吧?”

谢娘子协同督办北伐事宜,自然可以调看,他却没这资格。

谢澜安轻描淡写地说:“户部不是姓何么?”

何羡一愣,苦笑起来:“那个何和我这个何,可不一样啊。”

“那要试一试才知道。”谢澜安眼里闪着淡然通透的明光,慢悠悠道,“除非郎君觉得,自己的数术在何氏里算不得数一数二,担不下这摊事。”

何羡再不聪明,也明白了谢娘子绝非只是让他算算数这么简单。

他斗胆对上那双镇静清逸的眼眸,忽然有种直觉,只要他今日点了头,他和他阿父清苦的生涯很快便会天翻地覆。

这是一位虽令人不知底里,却莫名信服的女郎。

至于他的数术,当然数一数二!

因为其他家族兄弟根本就不稀罕碰这玩意!

少顷,何羡吃下这个激将法,伸手从小婢子手上接过累累卷宗,沉下一口气问:“娘子要我算什么?”

“军粮从京城批红到调配到位的时间、运送人力、输送时长、消耗速度……”谢澜安早已在心里考虑周全,一连串报出来,最后加重声音,“越细越好。”

“好。我……”何羡不自觉点头,还欲说什么,忽然看着一个方向顿住了。

他的对面,一个白衣郎君手拿着一本书,漆黑的眼仁正静静望向这边。

……他的容貌也太出挑了些。

谢澜安随之望去,看见是他,唇角松松一勾。

唇红眉黛,容颜雪白的小郎君,仿佛在没有树荫的夏日下多站一会儿,日光就会晒化了他。

印象里好像有些日子没瞧见他了,谢澜安招招手,她这里有荫凉。

胤衰奴被她发觉,抿唇矜持地走来,身上轻麻质地的衣摆随着行步轻拂,有种柳动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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