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晴气极反笑,“你算什么主角,全世界都知道阿宴要跟你离婚了。他连秦老爷子的孝期都等不了,就急着要跟你离婚,你还有什么可得意的?”
姜初夏心下一涩,恢复记忆后再怎么洒脱,她也不可能骤然就变了个人,把秦赫岚全然放下,连夏知晴都知道秦赫岚在这个时候提离婚很是着急,秦赫岚自己能不知道吗。
两年的陪伴,她终究还是没能在秦赫岚心中留下印记,他的眼中从来都没有她。
看姜初夏不理她,夏知晴后知后觉自己堂堂一个千金小姐,怎么能在她一个野丫头面前唱独角戏,于是她捋了捋发丝,故作大度地向姜初夏道,“我知道,你是失忆被阿宴救了,才来到秦家的,阿宴救你,是他人品贵重,乐于助人,你不能借着这个恩情硬扒在他身上不放吧。这两年你在秦家,秦老爷子对你也算不错,想必你捞也捞够了,再不济,我也可以施舍你一点,你把离婚协议签了,回到你该待的世界里,好吗?你跟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买我离婚?”姜初夏抬眼看向她,“你打算出多少价啊?”
夏知晴自信满满地竖起五根手指。
“五百万?”姜初夏笑了,笑到前仰后合。
夏知晴起先还高傲点头,随后被她笑得有些迟疑,问道,“你疯啦?在笑什么?”
姜初夏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花,“笑你夏家在京城大小也算个豪门,你堂堂大小姐,买断情人的妻子也就出五百万,打发叫花子呢?”
“五百万够干什么?我陪秦老爷子吃一顿饭秦赫岚都得给我三百万,你五百万买什么?买我离开秦家半天吗?”
听着情敌的嘲讽,夏知晴面上灼热,羞恼的让姜初夏闭嘴。
姜初夏却越笑越大声,夏知晴气急攻心,上前想要抓住姜初夏的衣领。
姜初夏眼中寒光一闪,瞬间出手将夏知晴的手腕扣住,反将她压在身下,手肘砸住她的背,让她一动也不能动。
夏知晴脸埋在被子里,挣扎无果,气急败坏地叫姜初夏松手。
姜初夏恍若未闻,擒住她的后颈,贴近她的耳朵,语气冰冷,“下次再让我抓到你动手,我就把你的胳膊卸下来,让你变成残疾。”
说罢她手一用力,夏知晴顿时痛得泪流满面。
等她松手,夏知晴立即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去,一边跑一边不忘放出狠话。
“姜初夏,你给我等着。”
姜初夏不甚在意,按铃叫来了护士,此刻她只想了解自己身体的情况,其他的人和事都先排在后面。
夏知晴找到秦赫岚的时候,秦赫岚刚洗完澡换了衣服,整理过着装的他扫去颓废,又变回了那副精英模样。
夏知晴痴痴地看着他,比起年少时的意气风发,现在的秦赫岚沉稳了许多,身上多了些成熟男人的魅力,而这正是她所喜欢的。
如果早知道他会变成这样夏知晴心底再次浮起淡淡的悔意。
“你怎么来了,”秦赫岚对面前的女人并没有女人口中描述的那般特殊,或许年少时是有的,只是这份特别在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他时就已经消失了。
现在他心心念念的,是另一个女人。
桌子下,秦赫岚的手正无意识摩挲着一张画像,那上面巧笑嫣兮、狡黠灵动的女人才是他此生挚爱,也是他唯一认定的伴侣。
他还在寻找她,并且在两天前得知了她疑似出现在国外的消息。
两年前他为了爷爷,娶了他不爱的女人,这些年他一直没有放弃找她,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秦赫岚短暂纠结后还是决定亲赴国外,寻找她的踪迹。
可惜
“阿宴,你看,”夏知晴娇娇弱弱地绕到桌子后面,给秦赫岚看她洁白手腕上的淤青,没有注意到在她靠近的那一刻,秦赫岚就将手里的东西不动声色地装进了西装的口袋。
“这是怎么了?”到底是青梅竹马,秦赫岚耐着性子问道。
“还不是姜初夏,我好心去医院看她,她非但不领情,还动手打我,你看!我手腕都青了,还有后背,后背也伤到了。”夏知晴一边说,一边转过身要拉下自己裙子的拉链。
秦赫岚伸手按住了她,阻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你说伤你的人是姜初夏?”
听夏知晴这么说,秦赫岚并不全然相信,两年来他虽然自认不怎么了解姜初夏,但他也知道她性格温柔,不是冲动的人,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来打人。
但夏知晴说的肯定,秦赫岚又想起他先前向姜初夏提出离婚,她挣扎着拒绝签署协议,把自己搞得头破血流,此时浴室的脏衣篓里还有他换下来的沾有她血迹的衣服。
想起那时的场面,想起那张惨白却决绝的脸,秦赫岚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最终还是决定去医院一趟。
一路上,秦赫岚的脑子里都乱糟糟的,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来,是因为姜初夏疑似伤害夏知晴,还是因为记忆里姜初夏那张泪眼朦胧的脸。
他降下车窗,灼热的晚风透过车窗吹乱他的头发,让他乱成一片的心也泛起了涟漪,他又想起那个在中东的夜晚,也是这样炽热的风,那个明媚如烈阳的少女混着血与汗水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