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哥,方总是创伤外科的老总,我是路过恰巧碰上,可能方总还有自己的事情。”刘发明赶紧解释。
同为大冤种,不能让方子业就这么被自己科室里的老哥带走,耽误了方子业的行程。
陆朝阳显然对方子业三个字也是熟悉的,听了解释后略迟疑一下,接着笑着解释尴尬:“不好意思啊方医生,实在不是我不识真君,而是方医生你太年轻,我以为就是我们科的博士了……”
陆朝阳的话方子业寻不出任何毛病,方子业目前的年纪正好就是博士在读。
陆朝阳的客气,让方子业更加客气:“谢谢朝阳哥夸奖,其实也一把年纪了,只是长得看起来年轻……”
陆朝阳则又问:“方医生有没有其他安排?说实话,我们科刚刚又来了一个下腹部血肿患者,之前米齐哥在急诊科临时处置了一下,但情况依旧凶险。”
“我被安排先进手术室随时接台,有可能要行休克探查,教授和副教授近期都出去开会了,方医生如果方便,一起过去帮把手如何……”
这一天是个周末,也正是周末,方子业的答辩可以更容易叫来不少答辩主席团的教授们。
别的教授在周末有空来汉市作行程,其实也算忙了,那中南医院的副高们在周末也有其他的省外会议或者是飞刀手术,也实属正常。
没有任何人可以预料得到急诊且二十四小时严命以待。
“那我就和朝阳哥一起学习一下。”方子业回道。
无他,上次无意中抢救的那个血管外科的病友给的学识点实在是太多了。
好像血管外科的病种,一般情况下,比创伤外科的更要命,所以予以纠正治疗后,给的学识点更多。
陆朝阳并没有时间与方子业寒暄,方子业同意后,陆朝阳就和刘发明二人开始探讨起了患者当前的情况。
目前暂定的是,腹部的开放性损伤,伴血管活动性损伤,患者入院时已经有大量出血,出血量具体未知,保守估计不低于2000l,超过了人体总血量的百分之三十以上。
患者当前在急诊科行静脉通道、快速输液、临时简易包扎止血、加压填塞止血等处理,随时都可能送进手术室行急诊探查止血手术。
“之前齐哥说你已经在开台了,所以就直接电话给我了。”陆朝阳对刘发明说。
“辛苦了,朝阳哥。”刘发明略低头,觉得有几分愧疚。
“嗨,习惯了就好,我们血管外科,谁不在急会诊的道路上趟個十年八年才…”陆朝阳正要分享经验,声音被手机铃声打断。
接通后,陆朝阳的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快速回道:“准备手术!~”
陆朝阳一声令下后,与刘发明二人瞬间就支棱起来,与此同时,已经在手术室内准备了血管外科相应器械包的巡回护士和麻醉医师,立刻是离开了手术间,去到了手术室门口开始接病人……
方子业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景,觉得有些新奇与紧张,当然心里慌张了几秒后,还是非常沉稳地去问陆朝阳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陆朝阳一看方子业这个创伤外科的被自己带进了手术室,他连血管外科的常规术前准备都估计了解不多。
就道:“方医生你先洗手穿衣上台,等会儿帮忙铺巾吧。”
陆朝阳对方子业没特殊安排,也不敢立地对方子业进行血管外科的最基础教学。
方子业闻言照做。
很快,下腹部开放性损伤但被塞满纱布的患者被推进了手术室,血管外科的米齐亲自一路护送,此刻的白大褂都还未脱。
其实他穿着白大褂工作服进手术室已然算是违规。
可没办法,特事特办,现在米齐双手手法按压止血着两条动脉,可能双手的任何一个部位放开,就会让患者再经历一次生死。
见此情形,陆朝阳赶紧问:“齐哥,这是哪里出了问题?”
“髂内和髂外,具体不知道,我本来是想等止血钳的,可当时患者的高压已经将近60以下,眼看着等不了,我也只能戴上手套就直接伸进来了。”
“想着能救则救!”
米齐发现自己解释得多了:“目前血压暂时算稳定,临时扎掉髂内外动脉,再开始开腹探查吧。”
“止血钳!~”陆朝阳这会儿才对方子业方向吩咐。
可已经洗过手,穿好无菌手术衣的方子业,已经从比较刁钻的角度,绕过了浑身都是有菌的米齐,将比较大的血管钳,顺着开放性损伤的口子塞了进去,并咔嚓夹闭。
方子业的声音随后就道:“米老师,你摸摸,应该是髂内动脉的更近段,你松一点点,看血管是否会膨胀,如果不膨胀,再去摸具体位置。”
方子业说话间,米齐抬头,蹭到了方子业的胸口,方子业闻言眉头瞬间紧皱,有些嫌弃。
可人命关天当前,救命为主,污染了一身衣服算什么?
“可以!~”米齐的右手活动了一下后,眼神里精光一闪,这才松开了自己的爪子,抽出腹部后,在空中抓捏了两下。
无菌手套刚好映衬出他修长的手指,只是指缝里,有干涸的血痂,有未干涸的血凝块,显得十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