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剩下的半边砗磲贝此刻竟然还能动弹,拖着那巨大的白球继续下潜。
我二话不说,直接扑了上去,死死将那鹅蛋大的珠子给抓住了。
此物圆滚滚,光滑水润,握上去,犹如一个打磨过的水晶球子。
我心中暗道,这大概着就是所谓的大蛤珠了。
据说,大蛤珠并不是真正的珍珠,只是一种类似珍珠的晶体,其活性远远高于珍珠,历来珍贵。尤其是,大蛤珠产生的概率极低,说万里挑一,似乎已经是夸张了。实际上,在自然环境之中,真正能产生大蛤珠的砗磲概率能达到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
而且,大蛤珠的形状不受控制,大多奇形怪状,像手里这颗这样,尺码如此之大,且外形如此饱满,接近蛋体的,那就更是少之又少了。此物要是能带出去,不说价值连城,至少是千金难买。
大头这家伙,天性·爱财,尤其是喜欢珍珠玛瑙玉翡翠。
想来我俩自从认识到现在,从来都是他送我东西,什么房子、车子、票子,而我却绝少送他东西,这次倒是个借花献佛的机会。
“大头啊大头,兄弟我这次送你一个大礼!”
我死死按住了那大蛤珠,可能是知道末路已尽,这残魄的砗磲突然闪烁起了金光,四面的光泽全都聚集在了大蛤珠上,一瞬间,大蛤珠滚烫似火,像是随时都能燃烧起来是的。
很明显,它这是要自我毁灭啊。哪怕是自燃了,也要一根毛都不留给我。
呀呀呸的,被老子看中了,还能让你自己把自己毁了?
我双手不顾炙烤,抓住那球体,两脚蹬住砗磲的残片,把吃奶的力气都在这一刻用了出来。
砰!
一声闷响,就像是拔开了红酒瓶的木塞,砗磲贝肉上,顿时冒出了一股暗红色的液体,失去了大蛤珠之后,这苟延残喘的砗磲残身也彻底没了生机。这些破碎的残肢剩肉,在海水中极速变质,一股股子恶臭,顺着刚才大蛤珠拔下来的空洞涌了出来。
福船还在下沉,砗磲的残损贝壳也随之沉没,那股子吸力十足的旋涡又要形成,我见势不妙,抱住鹅蛋大的珠子,慌忙朝上游去。在吸力和我的动力僵持了足足十几秒之后,我终于身体一轻,摆脱了
重新钻出是水面,外面是风平浪静,月朗星稀。
海面上散发着一股子清凉又带着腥涩的气息。我猜测,前后在水中其实不过是呆了十几分钟,可给我的感觉,却像是挣扎缠斗了几个时辰。那股子疲惫感,骤然袭身,手脚一点力气都没有,可我还是死死抓住好不容易得来的大蛤珠。
举目四望,总算是在百米之外的海面上,看见了渔船的影子,我本能地大喊了几声。
船上的人也在四顾张望,隐约听见,是陈海生先看见了我,然后渔船就缓缓靠了过来。至此,我才算是卸去了千钧压力。
拼力上了船,我便直接坐在了甲板上,整个人几乎虚脱了。
按理说,以我的实力,杀一个砗磲精怪,不至于消耗这么大的体力,可在水中,强大的水压还有水下的至暗感,也确实加剧了我内力的消耗。看来,以后还是不能轻易下水。
“老罗,你怎么样?”大头和奴柘也急匆匆在船的另一侧跑了过来。
我一笑,将怀里的大蛤珠摸了出来,塞给了宋叹。
“喏,送你个礼物。”
“这是什么?”大头接过去,一脸错愕。
陈海生毕竟是渔村出身,一眼就认出了这东西,脱口道:“大蛤珠?竟然有这么大,我爷爷描述的当年他和我爸爸他们出事的那天晚上,骷髅人们手里捧着的不就是大蛤珠吗?”
此时对着月光,我也才算是真真正正地看清楚这珠子。此物全身淡紫色,上面有鲜艳的火焰纹,外表有强烈的丝绢光泽,只看一眼,就觉得这东西确实稀罕。
“老罗,这大珠子,你……给我了?”大头一脸的兴奋。
我一笑道:“我思虑着,这么久,吃你喝你,没少占你便宜,这就算是我回礼了。再说了,刚才在那木船上,看你那么喜欢那两个瓷器,可最后为了那两个国人的骨灰,你宁可把那两个瓷瓶都丢了,说实话,我还挺感动。现在,这珠子就当补偿了。”
“什么瓷器?”徐云朗问道。
于是,我就把在船上所见说了一遍。
徐云朗和陈海生一听那是一船的明代瓷器,惋惜的把后槽牙都嘬烂了,但是看见大头口袋里满满的骨灰,还是忍不住都称赞道:“在仗义面前,钱算什么?宋老板的选择,足以说明,他是个有家国情怀的人。佩服,佩服……”
奴柘在一旁皱了皱眉,嘀咕道:“你们先等等,佩服个六啊佩服,你们四个人,脑仁挖出来咋也有二斤半吧,难道不觉得愚蠢吗?那两个瓷器是什么?是瓶子啊。那为什么就没把骨灰装进瓶子里带回来?这样,骨灰带回来了,人间不也多了两件艺术品?”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们四个顿时傻眼了。
我咋就没想到啊。
大头愣了一会,转身抱着船沿哇哇大叫起来。
“宋叹啊宋叹,你个猪脑子,可惜那成化的青花了……我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