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和虬髯皱了皱眉,显然,他们也感受到了外面的气场,但神色又足以说明,他们不相信有人敢胡乱杀人。
我索性,直接又躺下了,正色道:“你们就当我还死着,让他们两个也开开眼界,看看人间疾苦吧。”
老吕朝凌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留在我身边,自己则上前几步,朝着外面大声喝道:“院外风声萧萧,似狼潜狗喑,不知道又是哪家的蛇鼠之辈,畏畏缩缩,装神弄鬼。我等兄弟众人就在这,今晚绝不再退,有本事你们就出来吧。”
“呵呵,你们倒是还想退,只怕是没机会了!”随着一声冷笑,青坟神采奕奕地出现在了门口外,身后跟着七八个全副武装的役差。
“青坟,又是你!”老吕冷笑一声道:“别人也就罢了,你还有脸狂妄?三战你两败,要不是罗天仁慈,你这会儿都已经做成农家肥撒到田里去了吧!”
“我文化少,不是有句话叫什么着?相鼠有皮,人无二姨,你就是典型!”大头接着话茬骂道:“今天你既然来了,那你就别走了。”
青坟幽幽一笑道:“我发现你们这群人啊,最无能的,嘴巴越最厉害。尤其是你们两个,既然口条这么好,你们去德云社啊,干嘛跟着罗天东奔西走的,像是要饭花子逃荒是的。这衣冠楚楚这位,你长的就仙风道骨的,去旅游区摆个小摊,给那些心虚的娘们看看手相、算算姻缘不好吗?还有你这大脑袋,天生就是一副杀猪匠的模样啊,你去肉联厂,三年,保你升刀头……”
“你大爷,你才是天生的杀猪相!”大头嘴上向来没输给过别人,怒喷道:“你比我模样好?戳在那,就跟一块棺材板似的,躺在那,不比垫脚垫厚多少。不知道的,我还以为你是皮影成精了……”
青坟不屑一笑道:“看你那气急败坏的样子。骂吧,我一点都不在乎,谁会和一个要死的人废话啊。”
“狂妄了吧!”岳远拨开人群,走上前正色道:“就凭你,难不成还要把这一个院子的人杀光?”
“呵呵,知道你岳远在这,可我实话告诉你,没有罗天,我这把丁兰尺那就是尚方宝剑,想杀谁杀谁。更何况,我不是一个来的。兄弟们,亮个相吧!”
青坟轻轻拍了拍手,院子左右两侧,瞬间又闪现出了两拨人。
左边的是青癯带队,右边的是闻过带队。三列人马,将岳远等人正好围在了中间。
闻过朗声喝道:“我呢,和你们一样,都是阳人出身,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罗天死了,我心里也很难过,呵呵,特别难过……哈哈哈!所以,我不想难为你们,我只取罗天身上一盅血,你们所有人就都能活,如何?考虑考虑吧!”
“闻过,要说不要脸,你是最恶心的!”大头骂道:“看看你那副狗嘴脸,好好的人道天师不当,却非要做吃屎的狗。想要罗天的血?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兄弟罗天,我就算把他丢进炼尸炉里,烧成灰,也不会让你得到他的一撮新鲜的脚丫巴泥!”
你大爷,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别扭啊!
“给脸不要脸是吧?一个死人的血,你们用得着护着吗?”闻过厉声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非要撞个头破血流,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剑拔弩张之际,红拂闪身现出真身,大声道:“等一下。你们是什么人,在执行什么任务。身上的职务又都是什么!”
虬髯紧随其后,正色道:“你们的带头人是谁,我要问话。”
这群人没想到,此时竟然会从院子里冒出来两个阴魂。关键他们身穿铠甲,还有锦绣的彪图案,这很明显是冥间的武官啊……
一众役差,下意识目光就落在了青坟的头上。
青坟不得不站出来道:“我们……我们是镐城城隍庙的差众,你们又是谁……”
虬髯大声道:“不才,我们是冥城惩恶司下,监察典狱的罗刹。我问你,你的职务是什么……”
“我……”青坟道:“我……我尚无职务,您既然是冥官,就该知道,我们的城隍被人暗杀了。杀人者,就是这院子中躺在那的罗天。我虽然身无职务,可老城隍于我有恩,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将案犯抓回归案!你们应该帮助我们,凶手拿下……”
“城隍殁了,不是还有城尉吗?城尉不再,还有案曹、长史和军曹,你们来势汹汹,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职务在编的吗?”虬髯端着腔调大声道:“还有,罗天的魂魄已经被掳归冥,人都死了,你们还兴师动众,要干什么?”
青坟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怎么答复,转了转眼珠,突然反问道:“两位罗刹,那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你们和这群人还相识不成?”
“我们……”虬髯语塞之际,红拂大声道:“今天是罗天去魂三天,按理说,可以上望乡台一了尘世愿望,我们过来就是随便看看,见你们在这里声称要将他们都杀掉,才不得已现出真身。你且回答我,你们要罗天的血,所为何事?”
清癯哼道:“没有什么目的,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兄弟们就是想发泄一下而已……不行吗?”
“亏你还是个冥职人员,谁给你的胆子,敢报复人间?还要侮辱尸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