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宋叹大呼小叫,几个人也不会这么放姓闻的走。
大家心里都压着一股子火气呢,也知道这很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共事,所以,有拳的出个拳场,拳脚不济的也得出个人场。
所以姓闻的掳走那女人的一瞬间,季岚、凌云就都像是兔子一样弹射了出去。奴柘和老吕紧随其后,一伙人疯了一样往前追。
酒窖和别墅其实距离不远,不过是隔了一片绿地和一座小桥。
但等我冲到跟前的时候,姓闻的已经进了酒窖,且将闸门关上了。一旁的汽车都没熄火,车上的女人却已不见了!
由此可见,这姓闻的是到了性命攸关的关键时刻,已经没有时间了,否则也不会如此着急。
大头骂道:“这杂碎倒是利索,一把年纪,跑的比你们还快!对了,你们不是说,这闸门从里面打不开吗?那他这不是把自己关在了里面?”
吕卿侯提醒道:“别忘了,这酒窖是他的地盘,咱们找不着出入的机关暗道,不代表他找不到。他敢直接落下闸门,就说明,他肯定能逃脱。”
“哪那么多废话?将闸门升起来不就行了!”季岚奔着那拉杆就去了。
可没想到,闸门的开关和拉杆竟然已经被砸碎了,姓闻的这是在赌我们拿他没办法啊。
可别忘了,上次我能出的来,此时此刻,我就能进得去。
“让开!还是我来吧!”
我大步上前,丝毫不用任何准备,闭气凝神,丹田发力,双手像是强磁一般按在铁门之上,一咬牙,嘎吱吱,一阵轴承、折页的挤压声,铁门被拉开了一道缝隙。
“姓闻的,你哪里走!”
我怒吼一声,双手托举,玩了命地将闸门举过了头顶,塞进了卡槽里。
“啊!救命……”
光线照入酒窖,里面的女人惊嚎一声,脖子一歪,昏死了过去。
而那姓闻的老东西,赤裸着上身,正要对女人行不轨之事。
且看老东西一身褶皱,老年斑遍布全身,双腮塌陷,眼珠昏黄阴翳,像个老秃鹫一样,冷眼看着我们。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为难我?”
老家伙气急败坏,声音沙哑,口水拉丝,就像是从坟坑里刚刚爬出来的老尸。
“我们是谁,你不知道吗?”
“可你们已经杀了青麟大佬了啊,为什么还缠着我?咱们无冤无仇啊……”
“放你妈臭屁!”大头骂道:“无冤无仇?这无量山庄是你的吧?那些杂碎都聚集在你的地盘里,你说你无辜?”
“我……我就是按照他的要求,给他们找了这么个场地而已,我和你们又无冤无仇,你们难为我干嘛?我就是个耄耋之年的老人,我什么都没做啊……”
“啐!你他娘的真是老太太靠墙喝粥,卑鄙,无耻,下流!”大头喷着口水叫喳喳道:“你身下还压着一个女人呢,再看看这酒窖里,又有多少女尸,你还有脸说你什么都没做?禽兽,禽兽不如啊。你个老王八蛋,剁了你都是轻了!”
“这些人和你们毫无关系啊,对于你们来说,就是陌生人。她们当中,有你的姐姐吗?有你们的妹妹吗?没有啊。她们就是红灯区的一只鸡,既然已经不要廉耻了,那我就是废物再利用而已……”
“你再说一句?”大头骂道:“你说谁姐,谁妹?老子剥了你的皮!他妈的,头一次见人,把杀人害命说的这么轻巧的。老王八蛋,你就该千刀万剐……”
“别……别急!”老家伙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势道:“我刚才那话的意思就是说,我做的这些事,和你们没有直接关系啊。除了把场地给老刘、青麟他们,我没有对你们不住的地方,你们何苦对我一个老年人赶尽杀绝呢?”
大头还要出口成脏,我将他拦住,朝姓闻的道:“谁的命不是命?只有你的命配活,这些人就贱如草芥?跟何况,你和青麟他们之间的关系,真如你说的这么简单?你敢说,你们不是同谋?”
姓闻的道:“年轻人,你还太小,不知道这世道向来如此。在权力和金钱面前,有些人的命,确实还真的不如一根草。和那些房地产大佬相比,工地扛大包的就是贱命一条。和金融大佬相比,辛苦积攒积蓄的农民就是贱命一条。和权贵大佬相比,平头老百姓就是贱命一条,只不过,没人说破罢了。我,家财万贯,我,富可敌国,我的命和他们的命本来就不是一个价位啊。我想多活几天怎么了?一个风尘女子,能给我续命,这就是废物利用啊!”
“还说是吧,还说是吧?老子这就揍死你!”大头握着拳头就要冲过去。
姓闻的大声道:“看你这身材相貌和姿态,也是个生意人吧,不如说句痛快话,多少钱能不管我的闲事。”
“你妹,你有钱了不起啊!”
“一百万?”
“呸!”
“那就一千万!”
“我……我……我打死你个龟孙儿!”
“那就一个亿!”闻老板大喊一声:“我愿意拿出十分之一的身家给你们,咱们大家都好,成吗?”
大头握着拳头,舔了舔嘴唇,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却转头看了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