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是人呢,臭小子,你怎么敢骂我的父母!”岳稚川白了我一眼。
我笑道:“我不是骂他们不是人,我是说,他们可能早就超出人的能力了。”
岳稚川一怔,沉默片刻道:“其实我有时候也觉得,他们就像是冥冥之中还在一样……”
我看老爷子此刻心情不错,便继续道:“岳老,话都说到这里,你就引荐我和你那儿子见一面呗?我想和他聊聊。当然,这件事对他也有好处啊。早点知道真相,他也能防患于未然。”
岳稚川叹口气道:“你以为我不想啊?问题是……问题是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在哪。”
“啊?”
“当初沐卉带他来见我,就是单纯想告诉我,我有个儿子。可她却并没打算原谅我。在那院子里生活一段时间之后,总有陌生人出没,于是沐卉就带着岳远离开了姑苏。每年大概都会有三四天,他们母子会回到姑苏,这是沐卉允许岳远见我的日子……所以,我压根不知道他们去了哪,现在何处。”
好可怜的老父亲,好活该的臭老头。
但凡你要是正经一点,人家能独自带着儿子把他养大成人都不肯见你?
更气人的是,人说吃一堑长一智,你都吃了这么多年的“堑”了,结果还是被一个有几分姿色的臭娘们就把你勾搭上了。万幸,最后不傻,察觉到了……
凌云则更直接道:“岳老先生,我能说句话吗?您是真……气人啊。”
“我也知道,我是咎由自取,活该,可那毕竟是我儿子啊!”岳稚川道:“我是真担心他啊。”
季岚笑道:“既然您知道自己不该做哪些乌七八糟的事,那你就克制一下呗,否则,人家凭什么原谅你?”
“都这把年纪了,错一辈子了,我就算悬崖勒马,还有什么意义?”岳稚川一副破罐破摔的架势道:“他们远离我也好。用我妈的话说,我这人本就不该出生,生来不会太顺,他们离我远点,也许运气还会好一点。”
既然如此,看来想从老爷子这联系上他的儿子,已经没有可能了。
“老岳,那往年,你和他们见面是什么时间?”
“这个不一定!”岳稚川道:“我的电话不变,沐卉只要来到姑苏之后,会给我打电话,然后让我去见岳远,允许岳远和我生活三天。当然,我和岳远在一起的时候,她是不见我的……这辈子,她都不想和我独处一分钟了。怎么了?你问这个干嘛?”
我皱眉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最近既然这些人在姑苏活动这么频繁,会不会你媳妇和你儿子其实已经来到姑苏了?”
岳稚川想了想,大概着觉得我说的有些道理,便道:“沐卉是扬州人,喜欢淮扬菜,每次回到姑苏,她晚饭都会到一家著名的淮扬菜餐厅吃饭。当然,这是我偷偷观察出来的规律,我没敢声张,怕她知道之后,改变这个习惯,那我就更见不到她了。”
老爷子还挺有心计!
我顺口问道:“那店在哪?叫什么名字?”
“白塔附近的园林饭店!”岳稚川感慨道:“我母亲活着的时候,也爱去那。沐卉就是因为陪我母亲经常去那,才逐渐喜欢上那里的……”
“对了,您先前说,沐卉也是您母亲的弟子,那她的医术,是不是很厉害?”
“那当然啊!”岳稚川道:“不过,她和侯骏一样,学的都是杏林术,都是治病救人的本事,术法倒未必厉害。”
白薇道:“既然您儿子那么厉害,那总有师承吧?我觉得,极有可能都是师娘教的,所以,师娘比你想象中还要厉害。”
此时时间也不早了,我看看手机,晚饭时间也快到了,便冒出一个想法。
“要不,叫上老吕和大头他们,咱们晚上去试试那淮扬菜?”我朝白薇和季岚、凌云征求道。
凌云道:“罗大哥,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吧?”
我摇摇头道:“我当然没想着直接去那就见到要找的人。但我觉得,既然那是沐卉在姑苏最常去的地方,咱们先去看看总没错。也许能在那得到点蛛丝马迹呢?”
岳稚川忙道:“你们到那千万别瞎打听,更别说认识我,我可不想沐卉知道,我知道她去那用餐。否则,以后我连偷偷看她的机会都没了……”
我无语道:“老爷子,你看你,深情的时候似乎也满腹深情,可既然喜欢人家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能收敛收敛呢?有偷偷窥视人家的心思,你就不能真正地走到别人世界离去?”
岳稚川没理这茬,摆摆手道:“赶紧吃你的饭去吧,老夫这一辈子,命该如此。我要是不在花花世界里乱转,我可能还活不到如今呢!”
这老头,理由还挺多。
就这样,我们安顿好岳稚川的诊所餐,便一起出了门。
等我们到那淮扬菜馆子的时候,大头他们三个已经到了。
“怎么想吃淮扬菜了?”大头一边进店,一边嘀咕道:“野猪吃不了细糠,咱们都是重口的人,说实话,吃淮扬菜有点暴殄天物了,你我这样的,就配吃点烧烤大腰子、街头杂碎面……”
毕竟进了店里,我没和他们说刚才从岳稚川那得到的线索,只是催促他们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