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坟,你回答我啊!”
“我知道你就在周围,不要躲在暗处不吭声!”
“青坟,你有本事布下大阵,却没本事收拾残局吗?”
周围虽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可眼前的阴煞雾气却还是不散,我对着虚空频频发泄武力,可内力全都像是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我拼命朝着四下奔走,可这笼罩在我头上的云雾让我像是走在无边的沙漠上,没有尽头,也没有出路……
嘶吼打闹了一会,我开始冷静了下来。
也许,周围已经没有别人了。
也许,这斫龙阵本身就像是个特殊的空间,将我封锁在其中了。
我哪怕是骂的再凶,打的在狠,也是和自己较劲。
呀呀呸的,烦躁和恼怒充满心头,一身的力气,却无处发泄。
我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凌云和季岚了,如果他们顺利得手,能擒拿住那个女人,会不会返回来?
可这也很难啊,我自作聪明,将大殿捣毁,塌陷物已经将内殿封住了,本来是打算我杀光了这些杂碎再去找他们的,现在好了,他们困在里面,我困在雾中。
我深吸一口气,安慰着自己,原地坐了下来。
冷静,必须冷静,会有办法的。
极度安静的空间,让我的神经有些过敏,我总觉得,自己都变得有些不真实,像是自己也成了遗忘空间里的一个孤魂。
为了让自己确定自己还活着,我摸了摸铜剑,冰寒的温度让我浑身一颤,没错,我活着啊。
我又翻了翻包,除了一些黄纸符箓,也没有其它特殊的东西了。哦,对了,还有一瓶石门黄。那些黄酒都给了凌云和季岚,先前用光了,这一小瓶是买酒的时候的赠品,我见瓶子只有一巴掌高,很袖珍,就顺手塞在了自己包里。
“罗天啊罗天,虽然还出不去,可也算是大难不死,咱自己敬自己一杯吧!”
我将瓶盖拧开,大口灌了一口。
这只有七八度的玩意,喝在嘴里,却有白酒的干爽清冽。
很快,一瓶黄酒下肚,我狠狠将空瓶子扔了出去。
但让我绝望的是,我竟然听不见瓶子的落地声。
“青坟,别让我再见到你,老子和你没完!”
我大喊一声,重新站起来。
心里暗暗琢磨着,老子可不是个轻易能认输的人。既然没人理我,那我就用拘魂术,行御鬼诀,只要周围有阴魂,我就不信我不能拘来一个聊聊天。
五指山困住孙猴子还需要一道六字真言杏黄符呢,我罗天大活人能被尿憋死?
可正当我要行术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声呼喊。
“罗天师?”
我一愣,仔细辨识,这应该是六子的声音。
他果然没在喊我“爷”。这是真的把我当成了自己人。
“吴名?是你吗?我在这里啊,大雾弥漫,看不见你!你能听见吗?你不要呼喊了,我没事,周围有阴差,小心点!”
可六子像是完全听不见我的声音,还是在喊我的名字。
我已经濒死过一次了,可六子是无辜的啊,他不能死。
我心急如火,青坟可在找他,若是碰上,六子必死无疑。
“先生,就是这里了!我能嗅见气息,绝对是石门黄的味道,我猜罗天师他们一定在这!”
嗯?
听六子这话的意思,似乎还有人和他在一起?
“看这雾气,不行不散,罗先生大概着还这斫龙阵里,不过,布阵的人都已经死了!这里必是鏖战一场啊!”
徐云朗?
没错,这说话的腔调,分明就是徐大师啊。
“先生,可为什么我们听不见他的声音?”
“因为这斫龙阵又叫盲人阵,就是要让困住的人失去五觉,从而偷袭杀之。若是没错,他应该能听见我们说话。”
徐大师啊徐大师,果然是个见多识广的大师,没错,我确实能听见你说话,你赶紧想辙啊。
“咳咳!”徐云朗轻咳一声,大声道:“罗先生,徐某来迟了。你要是能听见,就跳一段脱衣舞,我也好知道你在里面啊。”
我……我跳个屁。
我就算跳,你也看不见啊。
这个徐大师,知道我能听的见,故意埋汰我!
“罗先生,开个玩笑,不要介意。说实话,我以为你不敢来的,因为我没勇气做的事,别人也不会有,但你今天让我刮目相待,弥天大勇啊。放心,我就算穷尽一生本领,也一定将这雾气吹散。”
徐云朗说完话,便大声让六子退后,口中开始念念有词:“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队仗千万,统领神兵,开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
“雷霆雷霆,杀鬼降精,斩妖辟邪,永保神清。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我听着这咒诀,应该是过去山鬼花钱上最著名的四字符文啊。这四只符文又作“仙篆”。左为“雷令”,右为“杀令”,乃是花钱术法中,辟凶镇魂的口诀。
难道他是在用他那一银三铜的山鬼花钱在帮我解开斫龙阵?
也怪了,我先前用尽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