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雨棚需要组装,安茜干脆用牙咬着手电筒,腾出两只手用最快的速度把防雨棚支了起来。
支好后,安茜坐上了车,听着打在棚顶细微的雨声,不由地感叹一句:“加了层罩感觉就是不一样,怪有安全感的。”
说完,她就启动电动车,开车上路,做外卖员这行就是这样,一秒不能耽搁。
因为下雨,安茜开的比较慢。
在路上她想起阿糖昨天的说过今天再给蛇头老爹送餐就没那么容易了,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总之安茜要做好准备。
她在路上晃了晃,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道身影挡在了车前,这些镇民挡她路挡得是越来越频繁了。
不过倒也顺了她的意。
安茜扔出一盒带着腐臭味的小菜。
那道身影立即蹲到地上狼吞虎咽了起来,没有一点犹豫。
安茜拿着麻袋走到它身后。
她忽然想起昨天在路上那个嘲笑她是但效果的镇民,和那个镇民不同,眼前这个蹲在地上大口吞咽腐肉的镇民好像没有任何意识,被腐肉吸引吃下腐肉全凭着某种本能。
安茜又扔了一盒小菜过去,与此同时她用手电筒照了一下镇民的脸。
很普通,除了双眼泛着灰白色,也没什么太恶心人的地方。
没得到什么线索,也想不通原因,安茜便不想浪费时间,用麻袋把他一套,带回了自己的电动车上。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开到阿糖家。
因为下雨,阿糖家院子里的巧克力融化了一些,还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味道,说臭也不是臭,但算不上好闻。
安茜穿过院子,敲了敲门。
等了一会儿。
阿糖揉着眼睛打开了门,一脸被吵醒的不耐烦样子地问道:“你来干嘛。”
“还能干嘛。”安茜把麻袋拖进屋里,让阿糖自己查看。
“哼。”看见鼓鼓囊囊的麻袋,阿糖的面色稍微变好了些,伸手开始拆麻袋上的绳子。
安茜就站在门口等着,一脸淡定,假装没看到阿糖身后已经成型的黄色冰糖。
那冰糖里面禁锢着她昨天送给他的镇民,被套上了管家服装,摆成了鞠躬欢迎的姿势。
安茜对此情此景些许心虚,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这次的质量怎么更差了。”阿糖打开绳结,看了一眼里面装着的镇民,不满地抱怨着。
“嗯?”安茜不明所以,她反问:“你是靠什么判断质量好坏的,这个长得不是昨天那个好多了?昨天那个脸上坑坑洼洼的。”
“我才不看长相。”阿糖嘟起嘴,想了想又补充道:“不对,不是不看长相,是在外表不错的前提下,别烂得这么严重。”
“烂了?”安茜看向袋子里晕得不省人事的镇民,疑惑又多了几分,“这哪里烂了?”
阿糖抬手指了指脑袋,“这里。”
“是脑子烂了?我怎么看不出来。”安茜诚实地回道。
阿糖翻了个白眼,“你当然看不出来,你又没有接受过「治疗」对你有期待是我的错。”
“什么治疗?镇子里的镇民生病了?还是这里有什么疫病在传播?有人给你们治病吗?”安茜发现她是越来越听不懂阿糖在说什么。
听到安茜疑惑的声音,阿糖愣了一瞬,随即发出一声尖锐的笑声,“嘻嘻,生病?他哪有那么好心给我们治病,那只是借口。”
“说是治病,其实是在制造病。”
阿糖的语气中充斥着怨恨和痛苦,他似乎回忆起什么,表情越来越狰狞,声音越发尖利,
“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在这里……”
“都怪他!都怪他!他怎么不去死!去死啊!!”
到最后,说出口的话也都失去了理智,变成了纯粹的发泄。
安茜看得胆战心惊,好端端的突然发疯任谁看了都觉得这其中有古怪。
阿糖已然疯狂,他愤怒地把身后的黄色冰糖推倒,冰糖碎落了一地。
四周的墙壁开始向外蔓延糖浆,徒然升起的温度,让雨水蒸发形成白色的烟雾。
不过这糖浆倒没有针对安茜来,只是像他主人的心情一般随意地朝各个方向流淌着。
安茜掏出挤压瓶,装满了两瓶后连忙逃出了阿糖家。
阿糖还在屋子里发疯,他又哭又笑大喊着:“让我走啊!!你去死啊!去死啊啊!!”
愤怒之中透露着绝望的悲戚。
安茜在院子外遥遥望着,心中充满了困惑。
她坐上电动车,在去往蛇头老爹的家时,忍不住地思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除了知道镇子里的镇民爱吃臭味食物之外,所有的线索全都乱七八糟的。
但从阿糖的反应中可以确定一点,他不是自愿来到这里,而是有个“他”害他来到这里。
那么其他镇民也是一样的吗?
为什么有的镇民脑子烂掉了,有的却没有?
安茜小小的脑袋里,塞满了大大的困惑。
眼见着目的地越来越近。
安茜按下刹车,慢慢停在了蛇头老爹家门口。
暂时摘去脑子里的问号,安茜捧着二十条煎鳜鱼和一